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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敞却突然注意到,他那捋山羊胡的右手拇指上戴了一个明晃晃白皙耀眼的扳指。
位面客户下单的东西竟然在刑部主司手上。
她如今这是什么身份?这怎么可能?“你们还有没有人性?有没有人性?”
周敞再气也只能不出声地喊上两句。
视点系统毫无感情:“客户至上,本系统不予置评。”
绿豆眼那边继续:“之前从两个歌舞伎的包裹中搜到了来自蜃国独有的一种香料,你可知晓?”
“民妇无知,这批歌舞伎购买之时,都是花了大价钱,身上也都是要求带技艺的,因此她们有携带私物也属正常。”
周敞尽量中规中矩回答,同时用眼偷瞄绿豆眼手上的扳指。
绿豆眼点点头,又想到一个问题:“日前船上搜身,有两名女子,一名头上有酸枝木木簪,一名手上也握有一支。
你既常年在那邀月坊中供职,所见女子饰品无数,该不会不认识吧?”
周敞仍旧照实回答:“一般歌舞伎被卖身之时,早已被人牙们盘剥干净,身上很难留下值钱物饰。
头上一根小小木簪,民妇不曾留意,更别提木簪材质,民妇实在看不出来。”
绿豆眼面无表情,也不知是否对这个回答满意。
周敞却是又想到了细巧,想到她当时以细巧之身,凭空变没了头簪,好像还把这绿豆眼给唬得不轻。
这么想来,白玉扳指也不是全然没可能。
但机会只有一次,那就是在接触白玉扳指的一瞬间,立刻传输,如第一次传输头簪那般。
“大人,民妇可否问上一句,那细巧姑娘现在如何了?”
周敞壮着胆子问。
得想个办法,怎么能让绿豆眼把扳指脱下来才行。
“细巧?”
绿豆眼显然对不上号。
周敞不提木簪的事,只提醒道:“此前受了内伤,突发高热的那一个。”
“她?”
绿豆眼立刻想起,昨日元大小姐后来又特意请求,花银子请了大夫医治的女子,却没正面回答,而是道,“那人就是变没头簪的女子,甚为可疑。”
“她被买来时,身上本就没什么物品,至于大人所说木簪,民妇那么长时间在船上,也从未留意。”
周敞不敢把话说死,主要是不知细巧会如何否认此事,但她想要尽力为细巧开脱。
绿豆眼眯起了小眼睛,左手不自觉开始转动右手上的白玉扳指。
周敞知道绿豆眼当日就是色厉内荏,开口试探:“民妇虽然没从她身上见过大人所说的头簪,但买那女孩子的时候,倒是发生过一件怪事。”
“哦?什么怪事?”
绿豆眼立刻来了兴趣。
周敞现编也编不出高明的,只能抄个作业:“细巧,人如其名,细胳膊细腿但身体异常柔软,面容也不出众,民妇本来是不看好她。
但买下她当晚,民妇就做了个梦,梦见一条巨蛇盘旋在半空对我说话。
它说那细巧原是它的妹妹,千年化成人形来人间历练,让民妇要善待她,将来必有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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