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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道坐下,满满倒了茶水,陈三愿开了油纸包。
挽南的鼻头动了动,兴冲冲地拿瓷碗接过陈三愿夹来的烧鸡肉。
筷子一捻放入口中,香味席卷唇舌的那一瞬间,她的头不住地摇摆,眉眼间无声赞叹。
“满满尝尝,桂味的烧鸡,店家说是官城秋日里的特色。”
满满端着碗盏接过陈三愿夹的烧鸡,复又放下,也跟着夹了吃在嘴里,桂味肉味在口中弥漫。
“当年游州,我若有这般脑子,早就不缺吃喝了。”
挽南吃得高兴,看着这烧鸡嘴里还不停的惋惜。
“满满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么?”
陈三愿笑了,话里话外全是欠揍:“就阿南那般锅灶手艺,可怪不得脑子无用。”
“我不行,那不是有你顶上?”
挽南哈的一声笑了,被这话弄得乐不可支。
陈三愿对上挽南笑盈盈的眼睛,心甘情愿地被诱惑:“娇妻矜贵,为夫,理所应当。”
“算你识相!”
挽南满意地鼓鼓掌。
目睹全程的满满:“……”
嘴里的肉嚼也不是咽也不是。
满满转头看桌边的斗笠,决定打断二人的拉扯:“兄嫂方才去了何处?”
陈三愿给挽南递了张帕子,听到满满的话回答道:“吴宅的公子有些异状,我同你阿嫂去看看。”
说到吴宅,满满福至心灵,忽地道:“吴宅的老爷、夫人、二夫人,三方割据。”
“三方?”
挽南看向满满,眼里有不解。
满满转头看挽南,眸子全是肯定:“那夜我与小光探吴宅,吴夫人买了祭奠之物,吴老爷却派了人来阻拦,你争我嚷间,双方撕扯不断。”
顿了顿,满满思忖了一会儿,才斟酌用词道:“随后便是那位二夫人寻来,言语间阴阳怪气一番,逼得双方不再妄动,既保住了吴宅夫人购置的祭奠之物,又哄得吴老爷不再掰扯此事。”
陈三愿笑笑:“听着像两不相帮,实则大夫人未亏损什么,吴老爷可没达到目的。”
听着这话,挽南看着陈三愿:“你是觉得,二夫人在偏帮大夫人,那二人该是一伙儿,而吴老爷则自成一伙儿?”
陈三愿点点头,挽南则看着满满:“如此这般,何以见得是三方?”
满满放下擦手的帕子,手指点点自己的眼睛:“人散了后,二夫人转头看向我和小光藏匿的树桠,我可许诺,她看见了我们。”
挽南忽地想起一道弯月般的疤痕之上,搁浅了二夫人那双透亮的眼睛。
转头看向陈三愿,挽南道出心中所想:“满满不会疏忽,那双眼睛,很不一样。”
她夹了烧鸡在陈三愿碗里:“吴宅门口处,那位二夫人讲话虽不好听,却是推着你我迅速进了吴宅,节省了不少时辰。”
陈三愿也琢磨出些别的:“或许,吴公子那枚幽都许可令牌的来处,该是这里。”
挽南放了筷子,碗筷相携叮咚:“我猜错了,二夫人不想吴公子死,相反,挺想他活,只不如吴夫人那般殷殷切切。”
想想她索性下了结论,止住这个话头:“许可令牌不好得。
先记着此事,我总觉得有些用处。”
陈三愿点着头,又问满满:“如何?”
“小光无碍,想着回来;商谈无误,契成,寒露日见终章。”
略开杂七杂八的过程,满满言简意赅地回复道。
陈三愿提着茶壶倒了三杯茶水,眼角瞥到角落处断开的麻绳,才忽地道:“白夜走了。”
满满点头,指着自己的脖子:“还留了点麻线,被我烧光了。”
陈三愿看着满满的脖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被花花绿绿绳子串着的竹牌,他的眼睛闪了闪,似是而非地问道:“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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