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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意将来结果如何,因为他对自己的病和哑心知肚明。
他在意的是宗聿,因为他的身份而心生怜惜的人,在面对另一个结果时,还能维持初心吗?
宗聿愣住,他察觉到江瑾年藏起来的不安,他似乎在恐惧犹豫着什么。
宗聿想到他的身份,他做为一个男人,男扮女装多年,哑也是他的一种保护色。
如果宋治真的治好了他的嗓子,宗聿只想着他能说话,却忘了声音的伪装比外形的伪装更难。
他不知道宗聿知晓他的身份,所以他才会不安。
宗聿有一种和盘托出的冲动,可话到了嘴边,如何解释成了麻烦。
他和江瑾年在此前毫无交集,又如何得知他的秘密?这种情况下坦白,会不会把人推的更远?
宗聿犹豫间,把这个念头压回去。
“瑾年别担心,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陪你面对。”
【哪怕不尽人意,不如你所愿?甚至让你始料未及?】江瑾年的情绪有些激动,这话有些尖锐。
突然的患得患失,让他有了几分退意,或许早点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宗聿第一次见他如此,过往哪怕有针对,他也是笑意盈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严肃。
他越是认真,流露出的不安就越强烈。
宗聿沉吟,绕开他无法出口的敏感话题,道:“我希望你好起来,是希望你陪我的时间久一点,再久一点。
瑾年,我不想逼你,你也不要逼你自己,我们一步步慢慢来。
等过了这个坎,说不定就是柳暗花明。”
宗聿的声音温和,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江瑾年看着他,眼眶有些热,骂道:【你傻不傻?非得问个病秧子要长久?】
宗聿轻笑:“我乐意。”
他抬头看向院中的草木,嫩绿的叶子冒出翡翠似的小芽,簇拥着含羞待放的花苞。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蓬勃的生机喷涌似地爆发。
宗聿抬手握住江瑾年的手,道:“你好好调理身体,等我把手上的事放一放,我带你去别院赏桃花,我们不想那些不开心的。”
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让江瑾年说不出拒绝的话,他一边唾弃自己妥协,一边又忍不住沉沦。
喝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更何况太医院开的药特别苦。
宗聿好几次看见江瑾年端着药,磨磨蹭蹭,磨到药都凉了,他才喝了一半。
桌上的蜜饯缓解不了药本身的苦味,江瑾年眉头紧蹙,但不忍宗聿失望,还是很积极地配合宋治的治疗。
阳光明媚的午后,江瑾年还是躺在摇摇椅上晒太阳。
去帮宗聿跑腿回来的小福子端来药和蜜饯,江瑾年远远地闻到药味,心里已经有些反胃。
他准备假寐磨时间,刚闭上眼就察觉眼前投下一道阴影。
他假睡的把戏被拆穿,宗聿的食指在他鼻梁上轻刮,无奈笑道:“你呀,怎么一吃药就变小孩子。”
江瑾年装睡不成了,睁开眼,上下打量宗聿一眼,道:【大中午的,你这是要出去?】
宗聿换了一身轻便的窄袖锦衣,手上还戴了护腕,衣服修身,干净利落,很适合骑射。
他一边调整护腕,一边回道:“军营给我传信,说发现有小股山匪活动的迹象,让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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