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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年整个身子僵斜,眼珠瞪得像两颗成熟的紫葡萄,还有一行清泪挂在脸颊上,口水与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来,但吊死之人并不会吐舌头和呕血。
真相并非眼前所展示的那么简单。
可惜斐守岁的见解止步于此,他并不擅长这些,但他知晓唐年最需要的是仵作验尸,不然谅斐守岁也不知唐年是怎么飞上房梁,然后来了个潇洒的上吊。
且唐年那诡异的倾斜姿势,若不是死亡一定时间后的僵硬,否则根本做不到如此。
在算地上的两位,猜都不用猜,自是池钗花与唐永。
得出这些个结论。
斐守岁掸了掸灰尘,背手离开书房,还没开口,乞丐打趣道:“公子真是……呕……真是好胆量,日后肯定飞黄腾达。”
说着还给斐守岁抱了个拳。
斐守岁拍拍乞丐的肩膀。
“你和我认识的小孩不分伯仲。”
“啊?”
斐守岁见乞丐一嘴腌臜,实在不想与他同行,便带着去了唐宅的茶水房。
大户人家都有设立茶房,一般是天冷时,下人给主人家备暖茶的地方。
茶房在书房旁。
斐守岁推门寻了好久,才发觉竟然没有冷茶,连在桌上的茶杯都积了一层厚灰。
乞丐见状用袖子擦嘴:“公子不用找了,死人的东西用着也难受。”
“好。”
斐守岁看着手指上擦到的灰,沉默良久。
“池钗花和唐永死后没有下葬吗?”
“嗯?这怎么可能!
那天下葬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乞丐疑惑道,“难不成唐永脚下那两摊是……”
斐守岁颔首。
“公子是怎么认出来的?”
水雾
斐守岁默然,他该怎么解释,难不成说阅尸无数一眼便知。
这多少有点玄幻,但他确实是见得多了,能从骨骼构造上判断是男是女。
至于为何是池钗花与唐年。
能与这座宅子扯上关系的,最近下葬的,似乎也只有这两个人选。
老妖怪措辞笑道:“猜的。”
“这……”
乞丐倚墙拄拐,怪道,“出丧那天是我和弟兄们帮黑牙师傅抬的棺材啊,怎么会……”
“黑牙?”
“啊,公子有所不知,城外三里地有个棺材铺。
棺材铺师傅就叫黑牙。
城中若有人家要办丧事,这棺材和纸偶一应用具都是找他做的。”
斐守岁想起那一屋子的纸偶,还有堆放在院子里的三口棺材。
“那他是否包了盖棺的活?”
乞丐猛地直起身子:“公子你怀疑……”
斐守岁没有回避乞丐的视线,这只是他的猜测,比判断那两具尸体更没有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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