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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牙痴痴地站在原地,头仰着不知在看什么。
陆观道缩着脑袋,他终于见到个认识的,语气明显上扬,手指指着黑牙就说。
“棺材、棺材铺的爷爷,给我喝过、喝过水!”
“嗯。”
谢义山回了个字,他又用力一把拉起黑牙,可黑牙像是黏在了那里,双脚连抬都不抬一下。
索性有陆观道在周围的怨气都不敢靠近。
乌鸦可不管怨气的事,她远远地嘲讽:“被我定在梦里头啦,小鬼你带不走的。”
谢义山骂了句娘,从衣襟中揪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黑牙额头。
无济于事。
怀中的陆观道仰首,又去看黑牙,他问:“这是在做什么?”
“带他走。”
陆观道看到谢义山手忙脚乱的一张张符纸试来试去,黑牙却还是站在原地,双目无神望着看不到月亮的夜。
小孩子试探似地伸手,拉了拉黑牙的袖子,说:“爷爷,我来找你讨水喝,你理理我呗。”
死局
“小崽子,你以为说几句话他就能跟你走了?”
乌鸦用池钗花的脸嘲笑着,“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谁料下一瞬,黑牙的双眸有了光彩,猛地大口喘气。
“我,我这是在哪里?”
乌鸦哑口无言。
陆观道压根不搭理乌鸦,他笑眯眯地在黑牙眼前挥挥手,说:“老爷爷,跑、跑咯!”
当黑牙还沉浸在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思绪里头,谢义山一把拽着他陈旧的身体,就往棺材铺跑。
此刻,乌鸦身上只有两枚铜钱了。
谢义山脚步如飞,嘴里碎骂个不停:“真是见鬼,还说我一人就能对付,这分明是我被追着打。
江幸这个杀千刀的,丢下我就跑,没良心的家伙。”
边说还边从袖子里拿出符纸,往身后丢。
嘴里仍是喋喋不休,顺带问候了叫江幸的一家子,连带祖宗十八代。
陆观道是听不明白这里头的意思。
黑牙还愣着神,沉浸在乌鸦编织的美梦里头。
大概也就斐守岁能道出个一二。
老妖怪曾有听闻,江湖上有个除妖的翘楚,年芳十八,名江千念,字幸。
不过斐守岁没有见过此人,仅是道听途说。
老妖怪跟在谢义山身后,黄色的符纸透过他的身体,远远地变成一个又一个屏障,但挡不了多久。
铜钱已尽,乌鸦大笑一声。
“小鬼,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话落。
乌鸦忽然摸了摸脸,是池钗花的面容,因怨气裂出一道道痕。
痕迹里没有血,黏糊糊的像是一只只窥探的眼睛。
乌鸦知道池钗花的身躯坚持不了多久。
不过乌鸦并不在意,她提着裙摆,笑着走上几步,与池钗花的魂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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