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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在骆听寒走出山洞时,小马夫又叫住了他。
“你真的觉得我不是贱民吗?他们说,我这种人即便侥幸爬上高位,也不过是披着金装的癞蛤蟆。”
小马夫又扭头问道。
按骆听寒的性格,她根本不会有耐心回话,可是小马夫哭得她心软。
骆听寒鬼使神差地转头,此时几束阳线自洞外射入,正落在小马夫的眼眉处,他的卧蚕像是吸饱了泪,眼尾挂着薄红,更显得那双丹凤眼耀眼夺目,如稀世珍宝。
“自然不是”
骆听寒歪着脑袋笑问道“他们,他们是谁?”
“公子和那家人中的其他仆役都这么说。
他们说,我生来下贱,便该乖乖受人驱使,主子对我的赏罚俱是恩赐。”
“他们说的这些话,你也信?”
骆听寒从不信这些打压人的屁话。
“时移事易,当今蜀君够尊贵了吧?他的祖宗往上数三代,还是街头卖肉的屠夫呢!怎么,现在有人对着蜀君说,你身上流着杀猪的血吗?”
小马夫闻言,顿时破涕为笑。
“你若是不信,就随我下山在街头巷尾玩上一日,今日不做车夫只做个自由人,我倒要看看有谁会跳出来说你是贱民。”
“真的?”
小车夫喜出望外,自他出生便是奴隶,从无一日可以自在,在街头巷尾自在玩上一日,于他已是不可求的奢望。
骆听寒向他伸出手,小车夫抓住她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两人一齐下山,在山脚的城镇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
骆听寒出门在外,口袋里从不少钱。
两人在茶楼喝茶听书,在饭馆吃肉喝酒,出了门还要在小摊上加碗热腾腾的抄手,最后买上两串冰糖葫芦,在街边闲逛。
“这是什么?”
小车夫左手拿着冰糖葫芦,右手指着挂在小摊上一张张纸张,数个重复符号满满铺排其上。
“这是乐谱。”
骆听寒给了摊主两文钱,徐徐展开泛黄的乐谱,“秋山烟雨”
她兴致正好,随手拿出自己腰间挂着的陶埙吹奏起乐谱上的小调。
“哈哈,你吹得真难听。”
小马夫笑道。
骆听寒含怒瞪了他一眼“怎么,你会你上啊?”
“我虽然不会,却觉旋律熟悉,应是我们蜀地的民乐秋山烟雨,你一个大燕人吹不好也正常。”
小马夫挠了挠头,眼角眉梢却俱是羞怯笑意,他在蜀宫常听这首曲子,早烂熟于心,因此对骆听寒的吹奏错误一听便知。
“好吧,那我不吹了。”
骆听寒的母后虽然极通音律,可惜骆听寒一点也遗传到,她自知自己的斤两,收了陶埙,眼珠咕噜直转,将手中乐谱扔到小马夫怀中。
“那这乐谱便送你了,再见面时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这首秋山烟雨弹成什么样?”
“我们去看看面具吧!”
骆听寒眼角余光扫过面具摊子,拉着小马夫跑到了面具摊前。
“我觉得这个最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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