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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珠一哆嗦,抬头看向温辞。
她虽然叫了他二师父,但这已经不是破庙了也没有地道,温辞总不能让她滚回青阳渡吧?温辞睁着一双熬夜充血的眼睛,只是轻轻地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他向叶悯微伸出手,淡淡道:“牵丝盒研究完了吗?”
“研究完了。”
叶悯微把牵丝盒交还给温辞。
那扁平的盒子又像任何到温辞手里的东西那样,灵活地在他指间旋转起来,在他手中起舞片刻,便被他出其不意地丢给了谢玉珠。
“既然你叫我师父,那这个就送给你做礼物。”
温辞说得轻描淡写,而谢玉珠捧着这四面雕花的盒子,只觉得受宠若惊。
她居被认下还得了这么厉害的灵器,实在是天上掉馅儿饼,砸得她措手不及。
温辞撑着下巴,手指在桌上敲打出节奏:“我这个人不喜欢多事,有些话我只说一次。
我不管你是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是觉得冒天下之大不韪足够惊险刺激呢,还是想要多学点东西一鸣惊人呢,随便你怎么想。
但是你要明白,从你使用这个牵丝盒开始,你就是灵匪了。”
“灵匪大都是什么人,你看昨日的孙胜便知。
从那一刻开始,你怎么看孙胜,别人也会怎么看你,孙胜怎么死的,你也可能会怎么死。
你想说你不像他,你不会恃强凌弱,不会滥杀无辜,可那又如何?你谢玉珠算什么?谁会听你说话?这条路你一旦踏上,就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温辞指着谢玉珠手里的牵丝盒,对着这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慢慢地说:“我把它给你,选择在你。
你想清楚了要是不要,不要就还给我,什么师父徒弟我只当没听过。
你要走,叶悯微也不会拦你。”
“谢家的小姐,本不用趟这趟浑水,我言尽于此。”
他说罢便放下筷子,欲起身离去,站起来的时候身躯却晃了晃,有些站不稳。
叶悯微及时扶住了他的手臂。
他低头看着叶悯微抓住他的那只手,目光慢慢移动到叶悯微脸上。
叶悯微只是仰着头,灰黑的眼睛安然地看着温辞。
温辞勾勾嘴角,仿佛觉得可笑:“现在记得要扶我了?”
他干脆利落地甩开叶悯微的手,转身几步走过仍在闲谈的老板和伙计,迈步上楼去,那身影挺拔步伐流畅,再没晃过一下。
吃饭期间一直默默无言的苍术放下饭碗,淡然道:“温先生真是记仇啊。”
谢玉珠拿着牵丝盒,茫然又犹豫望向叶悯微,小声喊道:“大师父……”
“怎么了?”
叶悯微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
谢玉珠想了想,叹息一声:“没怎么。”
这种问题问她大师父,还不如她自力更生呢。
这还是温辞第一次同她条分缕析讲明形势。
虽然话不好听,但是温辞说话一向不好听,能说这些已经是关照了。
谢玉珠一边忧愁,一边想着莫不是她昨夜说她师父没良心被温辞听见,温辞十分赞同因而特地对她多了几分良心吧?她是来缓和关系的不是站队的,这实在不是她的初衷啊!
这一顿早饭大家各怀心事,吃完便散去各自的房间休息。
春末初夏的时节,空气里花香淡去,渐渐有些燥热。
叶悯微打开窗户,让窗外树枝的绿意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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