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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着甘陇邑城,尚可见城中飘起来的许多缕黑烟,重海不禁咽了几口唾沫,心脏不可抑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显然邑城还是遭受了洪唐氏的攻击,现在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免得所有努力都作一场空。
如此想来,又高声下令道:“加快速度,快!”
而雁行山义军这边,山猪也不禁有些担忧,他倒不是关心那甘陇氏会如何,而是担心他那二十年未再见面的兄长,侄女,还有雁行山的两个小兄弟。
索幸大军行进到近处来,邑城全貌一览无余,城门紧闭,城外二千余洪唐氏军队原本作圆环状,围困垓心的什么人,发现这边浩浩荡荡的队伍,不得不改变阵型,与这边渐渐逼近的军队对峙起来。
待甘陇氏一方站定,主将重海驾车到前面来,阴着脸问道:“你们伯爵呢?请伯爵出来叙话!”
洪唐氏前排的兵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还是千人将牵顺出面责问道:“这当要问问你们了,堂堂甘陇氏,一方诸侯,竟然勾结祸国殃民的山贼,劫持了我们伯爵,竟然还要我们伯爵出来叙话?真是无礼!”
“什么?”
重海有些不摸不着头脑,洪唐氏伯爵被劫持了?山贼?莫非?他转头看了看山贼那边的山猪,后者回望过来的眼神也带着些惊喜,同时又不是很意外。
这时候,洪唐氏那边传来一阵叫声。
“让开让开!
都让开!”
这一声叫喊,重海和山猪都不陌生,不正是先行的仲明嘛。
洪唐氏的人就不乐意了,嚷嚷阻止道:“喂,山贼!
你去哪里?”
紧接着就有清脆一声“啪”
,然后便是洪唐氏的人呼痛之声。
“哎哟”
“你阿母的还敢拿马鞭抽老子!”
“呸,哪里来的老帽儿,也敢挡驾,滚开!”
然后便是洪唐氏人马匆匆从中间让来,一辆四驾马车从中疾驰而出,后面又跟了十余服色各异的汉子。
马车到了两军中间就停了下来,重海与山猪不禁愣神,只见华丽的车驾上,仲明意气风发,一手虚扶腰间刀柄,另一手抓在边缘扶手上,另一侧的阿耶木神态也差不多,两人中间端坐着一个中年人,看着气度淡然,时不时不知如何安放的腿脚总能暴露他在强作镇定。
重海有些想笑,但对方总归是洪唐氏伯爵本人,该有的礼仪还是得装一装,遂上前拱手道:“甘陇氏宗人,统兵将军重海,见过洪唐伯。”
望阙没有见过重海,又或者可以缩可能见过但没有印象,因为此前都是北户氏在把持甘陇氏的军队,这会儿听闻后者是甘陇氏宗族之人,又是统兵将军,诸侯的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指了指站在他左右的仲明与阿耶木,愠怒道:“统兵将军,这便是你们甘陇氏对待诸侯的礼节吗?即便是俘虏,也应当符合虞朝的礼制,如此让两个山贼看管某,岂不是作践礼法?”
重海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也好意思讲礼法?但是场面还是要做一下的,他看了看仲明,后者摊了摊手,耸耸肩,对着一起先行而来的寨众挥挥手,就从伯爵车驾上跳了下来,解除了对伯爵车驾的劫持。
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就是甘陇氏自己与洪唐氏的谈判了,仲明感觉到一阵怨恨的目光,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那是谁的,今天怕是这位大伯爵要狠狠出一次血了。
而重海也不拖沓,大手一挥,军中出来一队人马接管了望阙及其马车,也不再理会洪唐氏的军队,带着望阙就往邑城城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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