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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走到了摊位前,南秀又扭头去看方才高灵心站过的地方,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身边突然爆发一阵喝彩声,嚇了走神的南秀一大跳,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面前的摊位左侧五步外立着一座木制的高台,高台上还站了一个人,正朝天拉开一把大弓,手里的弓上和羽箭上都绑着五顏六色的彩绸。
这便是射天节的重头戏了。
周围的喝彩声令人不自觉地想要驻足,南秀也扬起了脸,只是高台射天她早看过许多回,所以看了几眼又想去其他地方了。
她扯扯谢江昼的袖子,见他低头看向自己,还没等出声,忽然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
这次的惊呼与喝彩声差別甚大,能明显听出夹杂在其中的惊恐。
南秀和谢江昼同时抬头。
高台上的人似乎头重脚轻,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地面栽下来,脚下承载他的木台在一瞬间已经呈现垮塌之势,木架也随之七零八落地自高空坠下。
一时间台下围观的眾人纷纷惊叫躲闪,南秀与侍女被不受控制的人流衝散。
谢江昼依然抬着头,瞳孔微缩,看到一根横樑直直地朝着南秀所在的位置掉落下来。
电光火石间,他只来得及迅速转身将南秀护在怀中,下一刻掉落的木架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肩头。
南秀在他怀中睁大了眼睛,清楚地听到他痛得闷哼一声,看到府里的护卫正用力拨开慌张的人群围拢过来。
「表哥……」她声音颤抖,身体也在发颤。
谢江昼脸色惨白,存了安抚之意用力抱紧了她,又用一只手护在她脑后,强忍着肩背的疼痛带她去到街边安全的地方。
四周吵嚷声不断,有好多人躲闪不及被掉落的木头砸伤,或坐或躺,有的甚至被砸得满脸是血,痛苦呻吟着。
南府护卫围成一个半圆,将主子护在內侧。
「表少爷,您后背流血了。
」云柳颤声道。
谢江昼被木架断裂后锋利的边缘划伤,殷红的血很快透过衣料渗出来,晕开一大片,看起来十分嚇人。
后背和肩膀一片麻木,谢江昼却是第一时间抬手去挡南秀的视线,温热的手心贴在她的长睫上,不让她看自己,也避免她看到街上悽惨的景象,低声说着:「別怕。
」
手心渐渐感受到湿意,南秀哭了。
「別怕。
」他再次呢喃道。
射天节因意外中断,街上只剩一片杂乱和暂时无法移动的伤者。
等躁动的人群稍安,护卫立即护送南秀和谢江昼上了马车,返回府中。
南老太君和南朱闻讯惊得一身冷汗,见南秀全须全发地回来了,直念阿弥陀佛。
谢江昼受的伤也於性命无碍,只是因伤在肩背,这几日就寢怕是要遭罪了。
南老太君亲自来探望他,也是这段时日以来头一回对他有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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