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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分别是,”
他耷拉着唇角,委屈到掉泪,从上往下一一指着念下来,“乔,不,烦。”
“啥玩意儿?”
“乔不烦,”
苏得意颔首抬眸,望着我,怯生生地重复了一遍,并解释了最后一个字,“厌烦的‘烦’。”
我:“……”
娘的。
他骂哀家是乌龟!
还是用哀家看不懂的字骂!
等到姜初照醒过来已是晌午,我坐在上次来时坐过的那个绣墩上,一边百无聊赖地欣赏这龟儿子的美貌,一边思索这个绣墩为何还存在于世上。
他睁开眼,看了看我,又闭上眼睛,如此反复了三遭,才撑着身子坐起来,瞪大了眼睛恍然道:“乔不厌,你真的来了?”
可能确实傻了,竟然直呼他母后的大名。
“哀家怕自己再不来,吾儿又要说哀家只惦记儿媳,不惦记儿子。”
他听到我说的话,眼神便黯淡了下去:“等朕很久了吗?”
我慈祥地端过热了五遍的汤药,“这药也等陛下很久了,你快起来把它灌了吧。”
他却兀自盯着我的脸,没有接过去的任何打算,甚至沉默思索了半晌后,扯出天真无邪且不甚要脸的笑容说:“朕从小喝药,都是别人用勺子喂到嘴边的,实在不知该怎么灌。”
好一个实在不知该怎么灌。
若我和他不是少年相识也就罢了,偏偏我打小就认识他,见过他骑马之后、射箭结束、摸鱼上岸、撵狗归来,抱着水囊仰头痛饮的粗犷场面,有时甚至灌得太厉害,水都顺着唇角流到脖子里。
正打算提醒他一下,但话到嘴边却觉得有些不妥。
毕竟哀家跟他一起长大,说到他的少年事就得提到哀家的少年事,况且,他在摸鱼撵狗的时候,本太后也是兴高采烈并参与其中的。
他这是要拉着哀家共沉沦。
姜初照显然知道我在顾虑什么,于是拿捏着委屈又可怜的腔调,行蹬鼻子上脸之事,肆意补充道:“吃药之前,都有人提前准备好蜜饯糕点之类的,喂朕吃完药,会亲手把蜜饯糕点填进朕的嘴里。”
他想的真美呀。
我扯了扯唇角,把药放回方几上,作起身状:“苏得意,没听见陛下说什么吗,怎么还不过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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