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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那中年汉子应了一声,拔腿就冲着县衙跑去,快到县衙时他看到了自己的婆娘也冲着这一边跑来。
他急忙过去,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婆娘抓着他,他只感觉这只抓着他胳膊的手……很用力、很用力。
这时县衙前已经聚了不少人,他们费力想挤到最前面。
这地方很小,也有熟识他面庞的人,本来不耐烦的一见是他俩,默默给让了道出来。
夫妻俩焦急地挤到最前面时,他们身旁又多了几个熟悉的人。
大家互相对视着,曾经在这里,他们的眼睛里那种名叫希望的火焰熄灭了,直到现在……又好像不知不觉重燃起了微弱的火苗。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一切都好像快进般发展着,消息传的很快、人群聚集的很快、审判开始的也很快。
飞速走完流程,县令示意衙役将场下昏迷的两人用水泼醒。
等田少爷和陈三悠悠转醒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带着枷锁,上方是眉目肃然的县令,只听这位县令大人指着他们道:“——犯人田重、犯人陈三,你们可知罪?”
知罪?知什么罪?田少爷勃然大怒,跌跌撞撞想从地上站起,又被衙役用力压着跪下,他喘着粗气,显然常年被捧得老高,已经失去了自我判断的能力,他凶狠地盯着县令,仿佛被气笑了一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就不怕我田家?!”
在此同时田家——一向不许任何人进来的书房里,田老爷正在同一个穿着仆役服装的男子说话。
“石奴,这件事我只放心你去办……我说的那些你万万要做到!”
换做石奴的仆役点点头表示知道,因为没有说话显得态度有些轻慢,显然作为仆役是不能以这种态度面对主人的,但田老爷对此并没有不满,因为石奴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了话。
石奴……舌头被割掉了。
石奴是田老爷最放心的属下,因为这个原因,也因为他做事极为周全,所以田老爷几乎事事都带着他。
“哎,阿平性子不好,往后若我去了……还望你多多体谅他。”
田老爷说完正事,看着面前长相普通的沉默下属,忧心忡忡嘱咐着他:“若他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要因着他是主人就不敢说,我是最信任你的,以后阿平也由你管……他奶奶娘亲对他有些宠溺,你可能会受些委屈。”
石奴这一次没有点头,他紧紧盯着面前田老爷不说话。
狗主人什么时候会把狗托付给他的孩子?自然是他快要不行的时候。
在石奴看来,他就是田老爷一条忠心耿耿狗、一个什么都要做到趁手工具,当他的主人不需要他的时候,他要怎么办?“这次形势不大好……我总觉得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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