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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满似乎有些惧怕火焰,在沈纪年身后缩了缩,只探出一小部分脑袋,靠着她的肩膀渐渐有了困意。
沈纪年看着简在火焰映照下的面孔,那双柳叶般的眼分外熟悉,眼角上扬,特征异常鲜明。
她心底升起复杂的思绪来,不觉心中沉闷了不少,最后轻声道:“我觉得,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简吃着鱼干随口应和:“啊?那还挺巧,她叫什么啊。”
沈纪年平声道:“她叫李欣。”
简由衷开口:“那真是好名字,我挺喜欢的。”
沈纪年没有说话了。
实话说,夜晚的沉寂下,没有了白天风风火火的一切鸡飞狗跳,她开始有点怀念那现实中的工作生活。
异世的孤独感缓慢地席卷全身,它就如白日里的河水,慢慢沉溺,最后沉寂,却难以忽略。
李欣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同事。
李欣的亲人,也是妈妈的同事。
后来妈妈去世后,她听妈妈的同事讲,妈妈是困在拉曲的寒漠中,迷失了方向,在又冷又饿的恶劣环境下,逐渐倒下,和整个拉曲高原融为一体。
幼小的沈纪年觉得十分疑惑,为什么妈妈被困住走不出来。
也不知道哪个多嘴的孩子说了一句:“也许是没有铁路呗,交通都不通。”
本是随口戏谈,本是无意之词。
沈纪年却把这个东西,奉为了毕生梦想。
直到逐渐长大后,也才意识到就算有铁路,那时候妈妈也走不出来,因为妈妈走的那条路不是一条简简单单的一条铁路就能够轻易走到底的,其中的艰辛与痛楚所铺成的路,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梦想能够达到的。
从未探索过的区域,需要人去亲自奋斗。
环境勘测,地质勘测,这样便可以修铁路。
虽然还在她的大学阶段拉曲就已经建成了铁路,不过聪明的沈纪年很快就更改了目标。
行到末路终有路,这也是妈妈讲的。
简嚼着鱼干道:“纳拉落是个很好的地方。”
除去一些离谱的地界,至少大部分地方都是。
沈纪年垂着脑袋,觉得有点困倦,只是低声“嗯”
了一下。
空白中,沈纪年做了一个梦。
她又回到了拉曲。
沈纪年揉着眼睛,不紧不慢地走着,望着西北方向的日落,天空也开始转红,慢慢有了晚霞色,拉曲高原是很少看到云彩的,整个天空都布满了妈妈曾描绘过的色彩。
沈纪年突然开始慌张起来,将近日落,拉曲昼夜温差极大,这里的晚上将会奇冷。
此时沈纪年特别希望能够走到草甸,碰上一支收队的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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