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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都玩疯了。
尤其是余沛然,没有了亲爹的管教,甚至无法用脱缰的野马来形容他。
一个灵月里,他和千轮翼带着乌满霜转遍了荒芜地。
荒芜地顾名思义,荒凉而贫瘠。
连绵起伏的山丘缺少草木的覆盖,如同□□的骨骸,冷冰无情地四处蜿蜒。
烈日持续加剧着干涸河床的裂痕,散落各处的奇形巨石在狂风中屹立不倒。
但乌满霜发现,活在这个荒芜世界的人们,却拥有着富足的精神,表现出惊人的生命力。
这群没有灵力的原生居民,散落居住于荒芜地各个角落,但却总喜欢聚集在一起。
白天,他们一同为生活而劳作;夜晚,就围在一起饮酒畅谈。
甚至为了饮酒聚会,荒芜地的人们会事先找出各种缘由。
譬如庆祝某家新生儿的诞生,哀悼某个老猫的去世,谁谁家的孩子又离家出走了,也得为这事喝上两杯。
庆祝新生,也哀悼死亡;为离别而举杯,也为重逢而痛饮。
余沛然拉着千轮翼和乌满霜参加了荒芜地在晚上举办的各种大大小小的节日。
每到夜晚,无数的灯光与火光亮起,无尽的喧闹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灯火之光与嘈杂之音带来的热闹,从点连成片,又从片连成面,填补着荒芜地的苍凉。
人流如织、马咽车阗,这里是真实的人间。
乌满霜经常被两人中的某一个拉着手,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
她看着阑珊灯火,心中也温澜潮生。
她感到自己在一点点融进去,带着归属感。
每个人看到余沛然,都会热情地笑着和他打招呼:“沛沛啊,几天不见又长高啦。”
“沛沛啊,荒芜主和盛阿姆一切都好吧。”
一个婶婶离得老远就开始吆呼:“沛沛,我又做了丰收炖,你快尝尝,和你家盛阿姆做的还差多远呀。”
站在这个婶子旁边的是她丈夫,脸上也洋溢着朴素的笑容:“翼儿也来找沛沛玩啦,最近帮里忙不忙呀?不是我说,你俩简直像个连体婴儿。
诶,这个小女孩是谁啊?”
这个时候,余沛然就会笑着把乌满霜推到前面,向大家介绍:“荣叔荣婶好,这是我家新来的成员,叫乌满霜。
她以后就跟着我混了。”
“这个小姑娘俊得不得了呀!
有婚配了吗?没有的话看看我家壮壮呗。”
荣婶满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乌满霜。
乌满霜被她看得有些无措,慌乱地看向余沛然。
余沛然赶忙拉着她和千轮翼逃掉,边跑边回头解释:“先不聊了哈荣叔荣婶,马上要放烟花了,我得赶紧带着这两个土包子去看看!”
三人一溜烟跑掉了。
气喘吁吁的三个人找了个视野好的山丘坐下,安静地欣赏粲如繁星的烟花点亮黑夜,热烈绽放着转瞬即逝的美,在空中铺成绚烂耀眼的画卷。
三人的默契就在此间静静流淌。
欣赏结束了的千轮翼,将双臂支在后面,语气带着些困倦:“沛沛,我们是不是已经把荒芜地全部都转过了?”
余沛然看着烟花燃放后留存的星点,深沉道:“其实,我们有一个地方没有去过。
“
乌满霜也有些累了,带着些朦胧睡意问道:“是什么地方啊?”
余沛然没有看他两,目视前方,语气郑重:“余家堂后面的万器之阵。”
“沛沛,我看你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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