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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这个劝谏,赵钰染又想起一事。
前世宋铭铮诸多针对谷天瑞,难道就是因为他常常进自己内寝,因为那些传言?
毕竟宋铭铮当时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身。
她神色一时就变得有些奇怪,眼神带着几分审视。
其实她一直都当宋铭铮与自己周旋,只是为了权,可是如果是因为那些传言呢?
赵钰染猛然心头一惊,旋即自己就推翻了。
如若宋铭铮对自己有情,又怎么会咄咄逼人,差点还对她用强,看中的不过还是那个位置吧。
宋铭铮不知她胡思良多,已经就今晚宴上的事情慢慢道来:“如今可确定布政司使和知府与总督不和,确实和吴三招认一样,这两人已经暗中投靠了三皇子。
至于河道衙门那边,河道监管是宫里派遣的,与织造局都是陛下的耳目,修河道中最重要又数工部。
等你病好了,我们再会会这两边的人。”
赵钰染在正事中回神,敛起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说道:“工部的人里多怕是我大皇兄的人,来杭州前的推举,工部右侍郎便是在推举我大皇兄。”
“果然是富饶之地,人人都盯着这块肥肉。”
“确实,可是既然来了,这事肯定要办好。”
办不好,她储君的名声倒无所谓,就是这几十万的百姓。
她耳边仿佛听到了决堤时泱泱河水轰隆席卷大地,百姓的哀嚎,亲人离散的绝望呼喊。
她闭上眼,把手紧紧攥成拳说:“肃皇叔,长兴县那头未必能瞒多久,我们还是要早点决绝这边的事情。”
她为民忧虑的心,他懂得,也明白所谓早些解决是什么意思,想劝她得养好身子。
她却又再说:“皇叔不必劝我,我的身体我知道,明儿就把这些人喊来吧。
我见上一见,也不费什么精神。”
她是倔强的性子,言出必行,他不应承,她就能叫谷天瑞去喊人。
罢了罢了,宋铭铮到底是妥协,点头应允:“但前提是殿下今晚不再发热,好好休息。”
发热又不是她能控制的,赵钰染觉得他的霸道简直恐怖,病情谁人能预估,不过还是平和地答应。
至于刺杀一事,宋铭铮亦不想让她多废神,包揽在身上,说会先送消息给到宣文帝。
兵部那头查得如何,后头再论。
赵钰染颔首,再卧倒养精神,宋铭铮避出了外间。
她听着他吩咐人抬长榻的动静,缓缓闭上眼,脑海里又是先前的猜测。
夜里,她睡得并不踏实,又梦到前世得到他战死后的那个梦。
连天空似乎都染着血色,他越走越远,她心头有细细密密的痛,眼泪夺眶而出。
她在压抑到极致的梦境中睁开眼,眼前有个黑影,吓得她一激灵,却是听到熟悉的声音:“殿下梦魇了?”
是宋铭铮。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心头似乎还有她品砸不清的痛苦。
宋铭铮听到她在梦里高喊自己的名字,当即就前来,却见到她眼角也有着泪光,正想伸手帮她抹去,她就醒来了。
也还好他还没动手。
可这究竟梦到什么了,她还哭了,为他吗?
宋铭铮突然就很想听她的真心话,在她略微紧张的神色中说:“殿下在梦里喊的臣。”
赵钰染瞳孔一缩,这一瞬居然不敢正视他的双眼,心脏也莫名怦怦跳得极快,慌乱间终于品清心头的那一丝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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