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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逢啊,”
楚晏唤了他的名字,既轻柔又悲伤,宛如春日愁意织成的雨丝,“我从来没有放下过他...我只是分不清这到底是爱还是恨,或许两者都有,交杂在一起,才让我难以割舍。”
他坐到椅边,不甘心地再问:“但你还会再选他吗?若是不会,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楚晏的叹息声沉重地飘进风里,“这太失公允,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他,都非正解。
你我相识一场,我当你是知心挚友,万万不想再将你牵扯进这乱麻里。”
徐锦逢也喟叹一声,他何尝不是早就入局呢?只有楚晏一人不晓而已。
罢了,他也知楚晏本就是个固执的人,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动摇不了顾长宁在楚晏心中的地位。
他关上窗,风声便被隔绝在外了,“那就让我任性一回吧,从前三五挚友,只剩你我了,至少在你的余生里,不要再拒绝我的好意,这也算是我最后的愿望,就让我陪着你,陪着你到无法再陪的那一日。”
人道愈阳花似锦,偏我来时不逢春。
若是有下辈子,我只愿你我锦时相逢。
雪落
十一月的中旬,姜都终于还是下起了雪,鹅毛一般轻盈的雪飘荡下来,落了满目白。
顾长宁自几天前从徐府回来之后,就日夜痛饮,潦倒不起,每日清醒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
他实在是害怕自己醒过来时会听见外面嫁娶的钟鼓之声,宁愿掩耳盗铃一场,喝个烂醉如泥。
门前的风声突然被人放了进来,抱着一条灰狗的少年怒气冲冲地跟在风声后跑进房里,扫视了酒气熏天的屋内之后,脸色就更加生气了。
“你这几天怎么不去徐府了啊?难道要平白让机会给别人吗?”
菱生拉起伏案醉倒的他,又从他手里夺过马上要送到嘴边的酒杯。
他凄凉一笑,拂开菱生的手,饮尽杯中酒,“我还去做什么?看他们俩新婚燕尔,鸿案相庄吗?”
“你说什么呢?”
菱生在一旁呆愣了一瞬,怀里的灰犬也低吠了一声。
“难道不是吗?楚晏不是已经答应了徐锦逢成婚了吗?想来这几日应当也快办婚宴了,到时候你就替我拿着那锦匣过去吧。”
菱生看着他这副颓废的样,气不打一处来,“谁说他俩要成婚了?我都说那是气你的了。
近来徐府也没有说要准备婚事啊,要真有,那姜国皇帝肯定会来嘲讽你一顿,怎么会放任你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我那天听楚晏亲口答应的,”
顾长宁晃悠悠地撑着桌案,落寞地摇头,“他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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