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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祈枝又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然后砰的一声,我们一起上天堂了。”
应淮挑眉看他,轻轻地笑了一声。
“笑什么啊,”
谢祈枝看着他,“这样的话,我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应淮:“嗯。”
“不对,”
谢祈枝想了想,“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应淮完全不懂他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便没有作声。
谢祈枝扭过头,又问:“你还喜欢我哥哥吗?”
红灯变绿了,应淮目视前方,不解地问:“你怎么总想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可能因为——”
谢祈枝停顿几秒,缓慢开口,“我想谈恋爱了吧。”
应淮没有转头,只听到谢祈枝语气困倦,带着点哑,慢慢地说,“我想试试像个普通人一样,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去游乐园玩,在我生病的时候陪着我,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会安慰他。
拥抱、亲吻,还有别的什么……唔,暂时就这些。”
深夜的风呼啸涌过,将路旁的树吹得哗哗作响,从半开的车窗扑打进来。
夜色浓稠寂寥,道路宽阔,前方一览无余,仿佛全世界都被吞没在漆黑的睡梦之中,唯独他们两个人还醒着。
应淮关了窗,在车窗缓缓上升时问他:“你想和谁在一起?有人选了?”
语气平静,毫无波澜,谢祈枝却没有听出来。
他侧过头,瞳仁亮莹莹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应淮,雀跃而又认真地说:“嗯,和我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说】发现一些很短的句子只是改一个标点符号都会导致这段的弹幕被清空,我没有删过,但是要给修文后被清掉弹幕的宝宝滑跪道歉orz◇“我是小偷我跟你姓”
应淮只是嗯了一声,对谢祈枝说:“挺好的。”
侧面有车经过,明亮的大灯一晃而过,他的半边脸笼在光里,浓黑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不知道是因为疲倦,还是单纯觉得乏味,神情兴致缺缺。
谢祈枝看了他半晌,坐回去,安静看着前方无限延伸的路灯,没再说别的。
回到家,应淮说他白天有个研讨会,让谢祈枝睡醒以后自己去医院。
谢祈枝点点头说好的,他一个人没问题,这个夜晚就这样结束了。
入睡前,谢祈枝辗转反侧,半宿没睡着。
他依稀察觉到自己心里并不坚定,随着应淮的态度而起伏不平。
应淮应该挺喜欢自己的,但喜欢的程度是多少谢祈枝总是摸不准,时而高一些,时而低一些。
它或许有一个区间值,大于那些他无所谓的、漠不关心的、被他归为别人的全部,小于他的睡眠、他的小狗、他的情绪与伤痕,他懒于向自己解释的所有事。
第二天,谢祈枝向辅导员请了假,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院。
他很熟悉自己的治疗过程,熟悉自己要怎么做能让身体稍微舒服一点,但熟悉并不能给他丝毫可以掌控这种病的信心。
和医生护士沟通的时候,对方偶尔会露出一种微妙的,同情之中带点鼓励的表情,谢祈枝很清楚这是为什么——他不可能变得更好了。
这就是cf这种病最痛苦的地方,他可以通过积极参与治疗、规律服药,通过体能训练、健康的作息和饮食让自己在一段时间内得到提升,但是一旦感染又是生死挣扎,命悬一线,以前的坚持全部功亏一篑。
那要怎么样才能预防感染?没人能给他答案,就算把他关进无菌房里,也无法让可能性彻底归零。
从医院大楼出去,手机响了一声,尤然在群里找他。
尤然:【你请一天假,全世界都在问我那个白毛小孩去哪儿了】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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