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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也不会懂的。
“……”
晏来归又睁开了迷茫的紫色眼眸。
殊灵在黑暗之中低下头去,挑了挑眉,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就听见晏来归一看见他,蓦地睁大眼睛,伸手抓住殊灵的手腕,脑子还没开机,嘴先含混不清道:“不、不抓……小狼,喂妖。”
殊灵:“……”
得。
止疼丹药的药效不知什么时候过去了,晏来归睡得迷迷糊糊被疼醒,身体各处的酸痛感极其鲜明,仿佛浑身都被巨石碾过一回一般。
梦里他不知为何冷到发抖,头疼得昏沉混沌,好在梦里那只脾气很差的暖炉好像又出现了,用一种将他环在怀里的姿势抱了他一个晚上,冷得打颤的身体被暖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
偶尔被噩梦惊醒,睁开困倦疲乏的眼睛,他就能看见殊灵沉冷安静的侧脸,还有他始终环着自己不曾放开的有力臂弯。
晏来归盯着眼眸阖上似是睡着的殊灵,呆了不知多久,伸手摸摸殊灵环着他的手,见他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迟钝地垂下眼眸想了好一会,忽地又伸手摸摸殊灵的侧脸。
殊灵睡着时比醒着好看,不会冷得冻人,不会冷言冷语,也不会威胁晏来归要把他家小妖全部抓去喂狼。
可是即使是醒着的殊灵,也没有要他的命,反而替他处理好了所有的伤势,陪着他一点点渡过难捱的暗夜。
晏来归摸人摸开心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低下头,像只黏人小兽般在殊灵颈间眷恋地胡乱蹭了一气,最后往殊灵怀里缩得更深,安心地闭上眼睛,陷入了黑沉香甜的睡眠。
“……”
殊灵睁开眼睛,眼底清明,神色却略显复杂。
晏来归做了一个不算梦的好梦。
梦里,他孑然一身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前一刻还艳阳高照的天空转瞬间就变了脸,雷声轰鸣阴云密布,街上行人匆匆,都赶着回家躲避即将到来的倾盆大雨。
然而天公不作美,还未等街上行人四下逃散,带着炎热燥意的瓢泼大雨便落了下来。
晏来归本来做好了被淋成落汤鸡的准备,可他怔然片刻,却没有感受到冰凉的雨滴落在身上。
他抬眸看去,只看见了不知何时撑在他头顶的油纸伞,似乎有人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撑伞,晏来归回过头想看清那人面容,眼前人的脸却模糊不清,只有周身凛冽风雪的味道,清冽冰凉。
行人匆匆,只有他们二人从容不迫,所有的慌乱狼狈都和晏来归无关,他被人安然地护在伞下,一路走到了长街尽头。
尽头是什么景象,晏来归在梦里同样看不清。
他们漫无目的地并肩而行,脚下地面开裂,建筑墙体断裂坍塌,烟尘四起血溅三尺,有不知所以的悲嚎声空茫响起,稚童欢快唱起离歌,桃枝上开出死不瞑目的人脸,血肉作养料,生出娇艳的花苞,入目之处血肉横飞,惨烈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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