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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一半,转过头问段惊尘:“怎么道旁多了这么多白色春菊?”
没记错的话,这附近分明都是无人的荒山,先前只有杂草才是。
段惊尘也不知道,不过他往前一看,回过神来道:“也不全是白色的,还有黄色的。”
白清欢放眼望去,果真,通往仙君洞府的这一路上开满了花,不过是白色和黄色的菊花。
更要命的是,再往前,还能看到树枝上挂了些惨白又泛红的纸扎花,将这阴恻恻的气氛给拉满了。
她顿了顿,“你们青霄剑宗内是不是有什么大丧?或者是类似于盛德仙君三千岁冥寿之类的大事?”
“剑修从不在意死活,绝不可能为身后事花灵石。”
“算了,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沿着菊花小道和头顶的一路白□□直往前,尽头果真是仙君洞府。
刀疤引道走在最前方,一眼便看到了远处的两人。
“汪汪汪!”
正踩在那株天梧树上挂东西的李长朝听着狗叫,愣了一下,而后赶紧反应过来。
她快速朝着洞府的方向招呼了一声小周,而后老老实实地一跃而下,稳稳落在白清欢的面前。
规规矩矩行礼:“弟子见过段师祖,白长老。”
白清欢却是不解地抬头看着仙君洞府如今的模样,眼睛逐渐瞪大。
入目之内尽是大红,将落的夕阳悬在远山之间,铺在天际的浮云也不知是被斜阳还是被处处可见的喜庆装饰映红,天梧树被李长朝照料得很好,就是有点陌生,因为它每一根枝梢上,都挂满了红花,晚风一吹,摇曳不止。
白清欢先前使唤了不少次这个好徒孙,和她也算是熟络了,却不知道她居然有这样清奇的审美。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你这是做什么呢?”
李长朝略自豪地挺了挺胸膛,老实回答:“
回段师祖,我们这是在为您和白长老布置新房。”
白清欢一看,果真在天梧树粗壮的树干上,还看着一个新贴的大红“囍”
字。
再一打量,洞府大门上,温泉池便,甚至连那把躺椅的椅背上,果然都贴着这些的剪纸红字。
“你们弄这些做什么?”
她这话的原意的想问李长朝到底在哪儿听闻两人要大婚的传言,然而后者显然曲解了她的意思,以为自家师祖是觉得麻烦,于是面色肃然,大胆教育师祖道——
“段师祖此言差矣,虽说咱们剑修不讲究,但也不能太委屈了白师祖,大婚总归是要布置一二才对!”
于是,她难掩自豪地说起了自己和小周是如何亲手布置的,且大方表示,虽说两人先前因为被那位骗子医修大师骗光了灵石,但是好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些,所以这些装饰都不用师祖报销了。
白清欢沉默了片刻,手有些颤抖地往后一指。
“所以山道上的那些菊花和树上挂着的白花,也都是你们准备的?”
提到这茬,李长朝神色也有些许尴尬。
她不好意思地刮了刮鼻梁,走到白清欢身边低头,小声解释道:“段师祖,我和小周想着合欢宗那边似乎开满了花,他又说当初应家主给白长老引来灵泉让合欢花四季常开,不能让你输给前面那位。
所以我们原本是打算去北灵城里买点灵花种上的,哪知道山门大阵突然关闭,师父又让我俩守着那些外宗道友们……”
去北灵城无果,李长朝和小周只能把主意打到了甲木峰山,想着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去他们峰山挖些灵花种上。
奈何甲木峰自从被白清欢强行拔走那株天梧树和一众珍稀灵草之后,便严防死守,对白清欢的这俩好徒孙同样没好脸色,更莫说从他们手里偷到花了。
“我们前几日寻遍了青霄剑宗的大小山头,唯独后山谷地里开了一大片野生的春菊,就只能将它们移栽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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