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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一直都被掩盖在温柔安抚下的侵略攫取。
宋尔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的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可身后就是树干,再退也退不到哪里去。
被困在中间的少年此刻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纤密的眼睫轻颤,似乎是有些怕了。
天光昏淡,周围静的只能晓见风声。
江柏没再往前,他低下头,在这样萧索的风里,嗓音沉寂,“就是……这样的亲近。”
现在轮到宋尔不敢看他了,明明周围这样开阔,可他却觉得自己被男人的气息给整个包围了,无孔不入的侵入他的肌骨,血肉,是那种几要叫人窒息一般的淹没感。
他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就这样半靠在树干上,脱力般的滑了下去。
只还未跌下,就被江柏给拉住了,他扶着他的肩膀,动作仍旧克制。
宋尔想自己站着,却又实在没力气,没法子,只得倚着江柏,偏偏刚才那样子,实在叫人无措,宋尔根本就不敢抬头,“我……我有些累了,咱们下山吧。”
江柏没应,站那看了他好一会儿。
就在宋尔忍不住要再次出声的时候,才终于听见了那声“好”
。
可下山比起上山,还要更难些,毕竟路上的积雪还重,一不小心就要摔了去,通常是江柏先下一步,再回身去接宋尔,可这样一来,就免不了接触更多,到了地势略陡的地方,宋尔自己没经验,往往会撞到江柏怀里。
一路下来,话没说几句,两个人的脸颊倒是都红成了猴屁股。
刚下山,宋尔就松了口气,他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赭色积云,大步朝前,一下也不敢回头。
经了方才那一遭,江柏也不敢再有别的动作了,这时候也没非要扶着宋尔,就只是走他后面护着他。
回去的路上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默。
可再是沉默,到了晚上批作业的时候,总不能还不理人,宋尔用红笔划着圈,把他做错的都列了出来,“这里不是这样算的,需得……”
他细心的同江柏讲解错处,只是声音到底凝滞。
“对不起,”
江柏在他说到中间的时候,忽然道。
宋尔反射性的停了一下,等听到江柏说了什么之后,不觉眨了下眼睛,“怎么……忽然道歉?”
“我今天……不该那样,”
江柏捏着笔垂下了目,可片刻后又抬了头,眼睛里带着遮盖不住的渴望。
确实是渴望。
一个人的爱慕,若是长长久久的得不到回应,总是要生出更深刻、更龌龊的情绪。
“老师。”
“你不是让我叫你老师吗?”
“那教教我,该怎么做才好。”
他一声声的这样叫着,像是祈求。
宋尔被喊的心乱,无意识的在本子上划拉着。
江柏就那样等待着他,像是等待一场刑罚待定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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