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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要不是怀王在皇帝面前告了高宥一状,惹得皇帝起疑,借着来朔方清除动乱的借口,顺手将他打发出京,青寰的盘算真是不错,清个几个月的乱党,既赚了军功,得了个骁勇的名声,又有一大笔银子中饱私囊,至于那些倒霉的玁狁人,管他做什么,反正不过是些蛮夷野人,经不住波罗的煽动罢了。
这件事唯一没做干净的,就是纵着玁狁人动乱,结果不小心放逃了一批玁狁人过了古途白道,又正好被高宥碰了个正着,所以说罗颂才会那么着急,刚到临戎的的借力打力高宥从藏云楼回去,才刚一下马,就看见一顶华盖马车停在了馆门口,上头插了支小旗,明晃晃一个‘青’字,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青寰将军的马车。
男人出门鲜少会套马车,顶多一匹骏马就尽够了,向来套了马车那都是有女眷,高宥迈进花厅门槛里,轩窗半开着,果然看见周蔻支棱着身子,在同罗颂还有一个女人周旋。
那女子生得花容月貌,眉眼浓郁,言谈举止间长袖善舞,高宥进去时还听到她操着一口朔方音调的官话。
“四皇妃莫要瞧不上奴家,这宴无论如何,还请皇妃赏奴家一个脸”
周蔻委实是心烦意乱的很,这个女人惯会胡搅蛮缠,偏偏罗颂还在一旁,她也不好直接轰人,免得伤了表面和气,正打算先应付下来再说,打眼瞧见高宥站在门前,如见救世主一般。
她起身上前亲昵挽住他的臂膀,“夫君你怎么才回来,青寰将军找你有事,等了好些时候呢!”
他一回来,她就不必应付这些人了,与昨日见到的不同,罗颂今天格外客气,拱手道:“属下不请自来,还请殿下莫怪。”
高宥也十分和煦的回应道:“哪里哪里,将军过来,我哪里会有怪罪的道理。”
罗颂摸不清楚高宥的招数,只好边觑着人神情,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殿下初来临戎,诸事繁忙,属下也是想尽一份心,便特地备了薄宴款待殿下。”
他唯恐高宥不去,还朗然一笑道:“正好属下的贱内,十分仰慕皇妃的风姿,想请皇妃过府一叙。”
那女子柳腰款款上前,纳了个福道:“奴家娇娇,拜见四殿下。”
高宥瞥了一眼,调开视线慢慢道:“我怎么记得,将军的妻室乃是清河秦家的嫡女,并不是眼前这个啊。”
罗颂笑意微有一滞,方道:“她身子抱恙,所以不能来拜见殿下和皇妃。”
高宥哦了一声,“那就是妾侍,可曾报过官册上过名牒?”
罗颂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一五一十道:“还未曾。”
“那连妾也不如,就是个外室通房。”
他慢条斯理说着,对于罗颂和那娇娇的变脸视若无睹,“一个外室通房,竟敢在皇妃面前咄咄逼人,她的脸面究竟是不是青寰将军给的呢。”
罗颂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终于忍不住呵声道:“高宥!
我请你去赴宴,那是给你脸面,你别蹬鼻子上脸,你当真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个四皇子?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陛下派你到这朔方来,明为平乱,实则是将你流放了,你现在只不过是个失了圣宠的皇子,犹如丧家之犬,还在我跟前摆什么谱!”
这一番难堪的话,周蔻听了心里都打突突,生怕高宥一来气,把这个青寰将军给打死了,但高宥仍旧一派云淡风轻的,掀了掀眼皮子道:“说完了?说完了就走吧。”
罗颂吃了瘪,气冲冲带着自己的女人走了,周蔻松散了身子,倚在圈椅上,嘀咕道:“也不知道他是发什么疯,非要让我们去赴什么宴,昨天的神气昂昂都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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