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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的有理,伯爵虽然没有实权,到底是个虚名,怎么着也能压上林修仁一头。”
弥成说着,偏头看向身侧的弥德,笑道,“二弟也该考取个功名才是,成日赋闲在家,白白虚度了这大好光阴。
到时候我们父子三人同朝为官,互为助力,岂不甚好。”
台上,小戏子正唱着《琵琶记》里的第十出《杏园春宴》,弥德心里想着那滴溜溜转的耳坠子,嘴里跟着低声哼唱起来,“花影乱,日朦胧。
沸笙歌,引纱笼。”
他没成想弥成会突然谈到自己,忙住了嘴,面有赧色地笑了笑。
[1]
席容炎瞥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听台上唱的吗,你大哥就是那’如今端的是男儿,行看锦衣归故里’,你呢,就只会拣些淫词艳曲来唱!”
[1]
席容炎的声音太大,惊动了一旁的席容夫人,席容夫人蹙了蹙眉,一面哄着怀里的憧儿,一面吩咐华盛,“还不快叫他们换出戏唱。”
华盛应声出去,不一会儿,台上的唱腔便止住了。
冲末扮成萧丞相,领着祗候上了台子,“秦府图书世不收,汉家刀笔我为优。
请看约法三章在,第一功臣是酂侯。
小官萧何是也,本贯丰沛人氏,辅佐汉天子有功,官拜丞相之职——”
[2]
台下,弥成笑着帮他解围,“父亲别急,俗话说,人不轻狂枉少年,等以后二弟成了家,把心一收,性子一定,便好了。”
“成家?哼,小小年纪,便养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谁家女儿能瞧的上他这么个浪荡子?书么,也不好生读,还号称什么‘京城五俊’,成日跟着一帮膏粱纨绔在缀锦楼里鬼混!”
弥德脸有些红,分辩道,“朝中有你和大哥,宫中还有大姐,咱们家已经是烈火烹油,鼎盛非常了,还不许我做个闲人吗。
京城五俊里面,裴延敬、方承鹤、李莲蓉、宁凯风哪个不是履丝曳缟,吃酒听戏,怎么偏到了我这里,就不行了?”
弥成看见席容炎面有愠色,怕弥德挨骂,忙抢先说,“二弟,咱们家现在看着风光得意,实际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十二年前,为着陈家的事,我们已经开罪了林家。
魏皇后的本家霍家,同我们更是死敌。
你说的那几人,各有来头。”
“裴家太爷乃是三朝元老,方家则是太后本家,李莲蓉之父李茂早在前朝便在吏部供职,新帝即位,朝中官员大换血,李茂善于钻营,升任尚书,其子李莲蔚又在吏部做了员外郎,世人都道吏部应该更名“李”
部。
宁家虽被抄了家,但皇上为了彰显仁慈,还是留下个庶孙宁凯风承袭爵位,哪里是我们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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