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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美玲!
是安美玲带走了亦挚,一定是她!”
彭城拽住安禾,紧紧抱在怀里,轻轻的唤她:“安禾……”
安禾抓着彭城的衣领,几乎颤抖。
“你知道安美玲……她会打他的,打在身上很疼,真的很疼……”
彭城松了手。
安禾说疼的时候,指的是自己胸口。
不是真的鸡毛掸子抽在人身上的那种疼,而是心碎吧。
孩子依偎母亲是本性,但有的人,两手空空就做了母亲,连半点感情都不愿拿出一点。
对顾亦挚是这样,对安禾更是。
一扇破旧生锈的铁门从中间隔着,划开了两个人积怨已久的互相折磨。
怒极之时曾说断了母女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然后就真的没有往来了。
“砰砰砰----”
安禾手脚并用,劈里啪啦一顿砸。
半晌过后,伴随着叽里咕噜的骂人声,门从里面拉开了。
一个顶着一头乱毛的女人出现在彭城的视野。
她像是刚刚睡醒,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睡意——穿着睡衣,拖着一只拖鞋,另一只脚光着,手里还拿着一根烟。
她看上去跟安禾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可即便如此,彭城还是一眼认出来了,眼前这个人,她就是安美玲,安禾的母亲。
她们两个人有一个最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很白。
她们眼睛很像,脸型很像……如果再仔细一点,你会发现安美玲五官很好,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个美女。
她其实,在某些方面简直跟安禾一模一样。
比如,看人的时候,一样的冷。
她的眼神从彭城转向安禾,瞥了一眼安禾毛衣上的血迹,略微皱了皱眉,将手中的一根烟放在嘴边狠狠吸了一口,半晌过后终于开了口。
“你他妈发什么疯!
大白天闹这副鬼样子!
给我看?”
彭城终于明白,其实鸡毛掸子不伤人,利器有的时候在语言面前根本形不成威胁。
安禾开口即嘶哑,她红着眼问:“亦挚呢?你把他藏哪了?”
闻言,安美玲抽烟的手顿了顿。
她狠狠吸了一口,随即用大拇指掐了烟头,随手扔在地上。
“你是来跟我要顾亦挚的?”
“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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