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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上边还显示着之前b市的新闻页面,除了一些主标题,最角落的地方是穿着正装,正油腻笑着的安庆威。
开头是一句,“安氏将拍卖出售家里画作,并将所得钱款一半捐给慈善协会。”
名单里后边几幅是她妈画的。
这是安庆威对她的报复。
没等她喘口气,安庆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上回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
安子清嗓子有点哑,扶着额头说:“爸,我有时候真的很像你。”
电话那边传来愉悦的笑:“什么?”
“没有心。”
她有点冷静地说,“你要卖就卖吧,别惊动我二姨就好,祝您遗作大卖。”
这句话一语双关,还没等对面的安庆威破口大骂,安子清就挂断了电话。
安子清不知该如何和汤华说,这个女人虽然怯懦,却莫名有种执拗,总想保护亲人和亲人的东西。
其实安子清看来,人的生命、尊严有时都有可能被轻易剥夺,更何况是一幅画呢?她在些许的愧疚心作祟下,没有给汤华打电话,撑着身子下楼买了些啤酒,晚上把吊兰再次搬下去,将折叠桌放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色喝了一罐又一罐。
被捏扁的啤酒罐零七碎八地散地上,安子清裹着被子,沉沉睡着了。
想着傅绥应该不会再来,她干脆关了机,结果是被疯狂的锤门声惊动的。
她眼睛都肿了一圈,胃里还泛着股灼烧感,趿着拖鞋去开了门。
李籽在外边怒气冲冲地质问她:“你怎么了!
两天不回消息!”
安子清先让她进来,给她找了双拖鞋,这才点开手机,除了画室那波人发了不少消息,此外就是李籽。
傅绥的头像位于中间靠上,没有任何动静。
她想,也好。
甚至这次摆脱得过于顺利,她都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
她的头还有点晕,给李籽烧了水,回去继续在床上躺着。
李籽恨恨地用脚后跟磕地,蹭的站起来,没换鞋就去了她卧室,“说吧,怎么回事。”
“病了。”
李籽看着地上一堆没收拾好的啤酒罐,“你是嫌活得长吗?”
安子清拿胳膊挡着眼睛,“只是发烧,很快就好了。”
李籽叹了口气,坐在床上微微抱住她,“心情不好?”
听着炮弹般的问题,安子清有点疲惫:“安庆威要把我妈的画转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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