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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吻过的少年反应似乎仍有些迟缓,听到傅斯岸的话,还怔怔地看着他。
傅斯岸稍许地退开了一点,给了人更多呼吸的空间。
他以为小孩被亲懵了,正欲要等人缓一缓。
却听到对方开了口。
少年说。
“先生亲我,没有让我难过。”
舒白秋的嗓音也微微有些哑涩,只是并非低哑的沉,却好像是那种蓬松如云的棉花糖中,凝出的雪白糖粒。
清软又甜得分明。
近距离里,傅斯岸还能看到舒白秋眸中被自己吻住的水汽。
可少年湿着眼睛,依然在认真说。
“没有反感、不适。”
“——是会让我开心。”
舒白秋讲得很清楚。
傅斯岸教过他,要把自己的病症和感受如实、详细地讲给医生。
不然会影响医生的判断。
现下,舒白秋就在照做。
只是少年说完,却发觉,教他的人自己反而顿了顿,神情也转瞬变得有些莫测高深。
男人复又低下头来,很近地看着舒白秋,眼中有舒白秋看不懂的东西。
像什么积涌翻滚的浓云。
与许多人常见的棕色或琥珀色不同,傅斯岸的瞳膜是毫无杂色的纯黑。
如墨如漆,深不见底。
“……?”
舒白秋被看得略有些不明。
下一秒,他却见面前的男人抬手,直接摘下了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舒白秋微怔。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先生摘下眼镜。
没了遮挡,男人那张英俊雅致的面容愈发清晰慑人。
透出一种凌厉迫人的侵略性。
而且傅斯岸的双眸并没有那种常年近视之人惯有的惘然失焦感,反而因为失去了阻隔,让那瞋黑眸中积蓄的沉郁越发鲜明地呈现了出来。
就好像傅斯岸戴眼镜,并非是为清晰视野。
而只是为了稍稍掩去那过分凛冽的锋芒。
“舒白秋。”
傅斯岸忽然叫他,舒白秋正要应声,唇间却猛然一烫。
——他被彻底地占去了嗓音。
男人复又吻了下来,炽度惊人。
没了镜架的碍事,长吻缠黏更深。
恍惚间,舒白秋终于看到那团翻涌的浓云压了下来。
扑面将他整个地吞裹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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