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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然瞧他火急火燎的模样皱眉叫住他,“别失了分寸。”
楚君竹身形顿了顿,恍惚地点了点头:“谢殿下,我知道了。”
案牍上奏章堆迭如山,骆烟遇袭各地总督都坐不住了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他们哪里知道上头的命令为何迟迟不下达,偏要从京都调兵遣将,最后惊动得周晏然封地上的将领领兵支援,几个总督总以为自己脑袋不保不又敢擅自出兵支援,只能可怜巴巴地上封奏章陈情窥问,小陛下自是不动如山巴不得事情闹得再大些,苦得可是周晏然接了这番吃力不讨好的事,要一一兜圆包住还得安抚臣下。
不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现在天下人只以为流匪横行摄政王同骆将军领兵镇压,若是牵连到各个州府总督只怕要动荡不安民声哀悼了,再有些什么流言传出,小陛下这皇位怕是坐得太稳了些。
“永康宫,从今以后不必守了,”
玉扳指被摘下放在红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周晏然执起狼毫随手在空白的宣纸上描了一朵木槿,“顺便——将玉镯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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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绿的枝叶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雪,骆烟以剑指地紧盯着营地的状况,穿流于突厥军中的小兵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直到他们慢慢接近营帐骆烟悬着的心才一点点放下。
未过多时突厥兵中出现一阵骚动,只见一张熟悉的面孔集结了浩浩荡荡百人的一支军队,等到了足足一日有余的突厥军士气丝毫不减。
“还真是瞧得起我。”
骆烟嗤笑了一声。
“将军认得此人?”
大汉凑身上来问道。
“突厥副将乌孙溁,在司凛时就是他差点要了江肃昭的命,其弟乌孙汶如今是丽妃身侧的谋士。”
骆烟回身瞧了眼他,边说边将目光投向不远处一脸激愤的将士们。
“谋士?他乌孙家手段虽然奸诈了些但到底也称得上骁勇世家,怎么甘愿沦为联姻公主身侧的一介小小谋士?”
环顾一周后,骆烟眉心忽然紧拧脸色微变,大步走向士兵问道:“陈景言去哪了,不是叫你们看好他的吗?”
寒风刮起他银灰色的衣袍下摆,一霎那军中寂静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无人回答。
“是啊,我刚还见那小子在那坐着呢。”
大汉指了指前面树下的大石。
“说话!”
一人连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骆烟铁青的脸色紧张得话也说不利落:“回……回将军的话,阿言小哥说要跟我换换他第一次随将军出征想深入敌营,标下实在不知,不知。”
骆烟嘴角平直黑亮的瞳仁中迸发出怒意,他转身往峰顶走去居高临下寻找着陈景言的身影,潜入的大周士兵已然混入群兵之中,且因为一队突厥军已经整装待发整个营队散乱无序激昂亢奋,一时间眼花缭乱根本分辨不出。
“将军您也别太担心了,”
大汉低声道,“我看那小哥的身手也算个中好手,逮突厥人那叫一个凶猛跟扑食儿的小狼崽似的,更何况队伍中有老兵帮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骆烟偏头扫过大汉一声令下:“各个方位都给我守牢了,一刻钟后看见火光即刻攻入敌军营地。
你,跟我从这侧围绕至敌军粮仓。”
他线条分明的下巴轻抬示意了一下。
“将军!”
“陈景言从未上阵杀过敌他极有可能被人识破伪装身份,如若行迹提前暴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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