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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叶尔扎提来替白真给阿依达娜送吃的,老别克只能骗他说阿依达娜走丢了,还没找到。
叶尔扎提很担心,开始每天到处寻找这个孩子,而哈斯铁尔被老别克像野兽一样关在家里。
可老别克在一次麻扎后,看到家里被暴力撞开的房门就知道不好了。
果然哈斯铁尔在夜晚才回到家里,手上带着鲜血,眼里都是异常的兴奋,他说:“叶尔扎提死了,我杀了他!”
他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说到为什么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老别克说:“我还有别的孩子,他们还要在这里生存,他已经没救了,与其让别人动手,不如我亲自来。”
也对,超度这块儿他是老手。
原来这老爷子把毛拉和萨满的本事都拿出来给哈斯铁尔做法,没起作用不说,摊子都被他掀了。
黔驴技穷的老别克最后只能选择社会主义的物理超度法。
听到这里的白真眼里全是茫然,自己追求了这么的真相竟然这么简陋,它就在她的身边,而她想要的复仇也完全实现不了。
杀人犯没了,还是杀人犯家属干的,这是真的拔剑四顾心茫然。
她扑到哈斯铁尔的坟墓上连根拔起那些青草,抬头对着天空放声大骂。
老别克眉头紧皱,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哈萨克族崇尚自然,生长的青草在他们眼里是不断延续的生命,更别说坟墓上了,简直是大忌。
比用开水浇对家发财树要恶毒好几个等级。
白真在用她能想到最恶毒的方式诅咒哈斯铁尔,同时膈应老别克。
白真对着哈斯铁尔的坟头草一阵乱薅,薅到最后她累的气喘吁吁,平时服帖端庄的发丝现在胡乱散在脸上。
哈斯铁尔坟头上的草已经成了斑秃。
她站起来冷笑一声,又努了努嘴,好像感觉到嘴里有草屑,对着坟头又呸了一口。
做完这些,她把散在脸上的碎发掖在耳朵后边,扭头迈着大步就回去了。
老别克蹲在一边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
这老头看着也是个犟种,他们哈萨克族平时热情朴实,骨子里可执拗得很。
我虽然没好好读书,但是为了当好这个向导没少了解这边的风俗历史,逮着什么都是一顿狠背。
当年清政府和沙皇俄国签了个不平等条约,割走边疆四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他们的政策就是不管当地居民是哪儿的人,你住在这片地上,我们就把你一起割走。
其中就有相当大的一批哈萨克族,但是他们听吗?哦呦,完全不听。
沙皇俄国三令五申不许他们迁回中国境内,但人家呢?你禁你的,我迁我的,管得松我就快快地迁,管得严我就偷偷地迁。
管不住,根本管不住。
当年可可托海有不少矿工都是哈萨克族,他们只知道挖矿有用,就跟着一门儿心思的挖,自己老了病了,就把儿子也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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