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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进既然这样说,那便是掌握了确切的证据,什邡无奈,只好侧过头,目光坦荡地看向程进说:“既然程大人已经知道了,如何处罚皆可,只有一事想求大人开恩。”
程进本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梁氏一直在为她说情,自己绝不可能如此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
他微微挑眉,忍着怒意说道:“闻娘子的胆子可是包了天,如今还敢与我求情?”
什邡不敢也得敢,总不能连累覃东平和韩平呀!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厚着脸皮说:“此事全是我一手策划,委实与林昇无关,程大人办事公允,想来不会因此事与曹记为难。”
程进一听,险些气笑,问她:“闻娘子觉得,你都做出如此卑劣之事,还妄想我不连累曹记?”
“此事确实与林昇无关。
大人有什么怒气,自可以发落在我身上,另外……”
她顿了下,因不知到底是覃东平还是韩平落在了谢必安手上,所以问得极为小心翼翼,“不知我那位友人可好?”
她不提还好,一提,程进脸色更黑了,啪地一掌拍在桌面上,巨大的声响连一门之隔的走廊都听得真真切切。
去而复返的林昇面色微白地想要冲进房间,被谢必安拎着领子一把拽了回来,蹙眉看他:“你进去干什么?”
林昇不悦地挣了两下,丝毫没有挣脱,气得双颊微红,恶狠狠地瞪着谢必安说:“若他伤了闻喜怎么办?她的伤还未好?”
谢必安哎呦一声,嗤笑着说:“方才不是还说她卑鄙无耻,没良心么?怎么?现在又心疼了?”
“你偷听我们讲话?”
谢必安冷冷乜了他一眼,说:“不巧,只是听力比较好而已。”
林昇一时语塞,这时,房间里再次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闻娘子倒是仗义,如今还想着包庇那歹人?”
程进面色铁青,一思及梁氏所受委屈,更恨不能将那个混账打杀算了。
什邡强撑着爬起来,顾不得背后的疼,蹙眉看着程进说:“他虽然受我逼迫绑了尊夫人,但不能否认,在杀手来杀尊夫人时,他以命相救,若不是他,怕是尊夫人早已命丧……”
“你闭嘴!”
程进怒道,愤怒地原地转了两圈,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真是冥顽不灵,以你这样的心性,林家怎会娶你做妇?这些腌臜手段,你都是从何而来?”
什邡抿了抿唇,冷笑着说:“大人久居长安,大概也知道闻喜父母双亡,闻府人丁复杂,我一个没有任何依仗的女娘,若是心思再不复杂,如何能平平安安从长安来到益州?”
“所以你就胆大包天绑了我夫人?”
程进冷笑,“看来蒋邵明说得不错,曹记仓库遭了蚁患,没有充足的原材料,飞钱纸的生意便不能做,因此你就和林昇打起了我的主意?你们是想挟恩图报?还是想要威逼利诱?”
蒋邵明那贱人果然在程进面前编排了曹记。
什邡忍不住叹息,目光直视程进,说:“昨日之事确实是我胆大妄为,但绝没有伤害夫人的意思,且一直不知夫人有孕,我即便是再卑鄙无耻,也不会拿有孕的夫人作伐子。
至于您说曹记的原材料问题,实不相瞒,确有此事,但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程进倒是有些好奇了,事已至此,她到底还要如何编排?“是如何办法?”
程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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