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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惜月笑了,道:“姑娘,您这话听不出是夸人好看呢,还是夸人难看到引人注目呀。”
黄怡拍了下她的脑袋,说:“瞧把你惯的,我说话都爱打岔。”
“针法……”
叶嬷嬷忽的开口,目光看向窗外,道:“姑娘在漠北也没什么朋友,若是觉得她有趣,日后不妨多接触一下。”
黄怡一惊,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说:“嬷嬷可是当真的,前几日县长的女儿金秀容来咱家,你都让我别搭理她呢。”
叶嬷嬷撇开头,冷声道:“金家夫人是小妾扶正,奴才就没听说过这年头哪个官家人会把小妾扶正做正室,还让庶出闺女作为嫡女出门应酬的。
自然让你远着她。
但是这位李小芸,怎么说的,你不是说她有趣么,反正姑娘闲着也是闲着,我看再不给姑娘寻个伴,姑娘快在府里憋坏了。
怎么,姑娘是不乐意么?”
黄怡急忙摇头,好像拨浪鼓似的不停摇头,生怕叶嬷嬷改变主意。
叶嬷嬷摸了下额头,闭了下眼睛,说:“近来风大,我这头疼又犯了。
稍后惜月你们几个跟着姑娘走,莫要闪失了。
若是传来什么出格的事儿,有你们好受。”
她故作生气的吓唬丫鬟们。
惜月急忙应声,承诺道:“嬷嬷放心,我们几个对姑娘寸步不离。”
黄怡则是注意着叶嬷嬷淡漠的神色,道:“可是因为今个起的太早,怎么突然就头疼了。
我又让嬷嬷挂心了吧。”
叶嬷嬷望着一脸关切的黄怡,摸了摸她的头,说:“傻孩子。
得姑娘一句真切的关心,奴才这头疼立刻好了几分。”
她收拾起李小芸刺绣的手帕和信函,顿了下,道:“姑娘作为主人,该出去露面了,省的有人说咱们黄家太过拿大。
这礼物我先帮姑娘收起来。
人家好心好意亲手做的,总是收藏妥当要紧。”
黄怡嗯了一声,带着几名丫鬟向外面走去。
清晨的日光将整个院落笼罩起来,秋风轻轻拂过地面,卷起了几片干枯的树叶,叶嬷嬷一个人站在院落里,寂寞的背影忽的生出几分落寞的气息。
她攥着手帕,手指间越来越紧,又慢慢放松开来。
府上管事黄孜墨从门外走来,恭敬道:“叶嬷嬷,夫人唤您过去呢。
说是又有人送了重礼,实在不晓得该如何安置。”
今个来了好多漠北的富商或者世家代表,他们打着给院长送礼自然会捎上京城黄家。
华龙书院的院长黄奕岑虽然是黄家大儿子,却是养在嫡母身边的庶出子,她娘亲去世的早,所以嫡母从小便将他养在身边。
黄奕岑同嫡出的几个儿子关系甚为亲密。
更为重要的他十分识趣,晓得自己身份尴尬,索性淡薄名利,一心读书,考下进士却又不做官给弟弟们让位。
嫡母见他如此,便为黄奕岑说了一门不错的亲事,对方是国子监祭酒的嫡出二女儿,同样是衣食不愁,云淡风轻的大家闺秀。
两个人倒真是一对,琴瑟和鸣,不问世事,彻底的富贵闲人。
大夫人以前在京城就是出了名的甩手掌柜,根本不管家,此时打着黄怡的名头办宴会,自然不敢轻易克扣来往礼单。
知会叶嬷嬷的潜台词就是:我们这一房在京城就是被养着的读书人,别觉着是占了京城主家便宜似的,干脆就由你们的人来分吧。
叶嬷嬷虽然表面是黄怡身边的嬷嬷,但是她陪着黄怡来漠北就代表了黄怡一脉老爷夫人待她的信任。
黄怡身边的各位管事,也都是以叶嬷嬷为首的。
叶嬷嬷嗯了一声,目光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手里的手帕,好像是垂下眼眸叹了一声。
这叹气声消散在了空气里……李小芸,她不由得念叨着,记住了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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