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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管家,山庄外有一个自称是刘家村的铁匠刘铁生,要求见您。”
家丁来报,钱满粮听的“刘铁生”
三字,心里“咯噔”
一下,吩咐家丁:“让他进来,带去偏厅。”
“是,钱管家。”
家丁退去。
本以为刘铁生客死他乡的机率大,却没想到刘铁生又回来了。
钱满粮皱起眉头,犹豫要不要先去禀报老爷,转念一想,自己先去看看刘铁生的态度再说。
钱满粮回了一趟管家房,拿了点东西,便去到偏厅。
刘铁生正局促地站在厅里等,乡里人胆怯,不敢擅自在有钱人家的雕花红木椅上坐下,只是站着。
刘铁生逃荒的半年多回来,整个人又瘦又苍老,大概在他乡风餐露宿艰难活着。
刘铁生见钱管家进厅来,忙移了移步子,怯怯地躬身给钱满粮请安:“给钱管家请安。”
“刘叔,不用多礼,来,坐吧。”
钱满粮招呼刘铁生坐,又唤了丫鬟,上了两杯茶:“刘叔,您请喝茶。”
冲着自己与刘絮儿那层关系,钱满粮对刘絮儿的父亲刘铁生,自然要多几分客气。
刘铁生受宠若惊地将半边屁股搭在椅面上,生怕自己破旧的袄子弄脏了有钱人家的椅子,当然,茶是更加不敢喝了。
刘铁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拿出几锭大小不一的银锭子,放在案几上,对钱满粮道:“钱管家,我今儿个是来还欠山庄的钱的,也不知够不够,如若还缺,容我晚些月,我去做了工,领了薪再来还上……”
“刘叔……”
钱满粮看刘铁生的神态,应该还不知道女儿刘絮儿已经抵债进了周家山庄做了十姨太,钱满粮望着刘铁生倔强又憨实的脸,思量着怎么说刘絮儿的事更妥当。
见钱管家停住在思考,刘铁生安静地等着。
片刻后,钱满粮似是下定了决心,对刘铁生道:“刘叔,您之前欠山庄的钱,都清账了,您不用再还了。”
“不用还?清账?这……我没懂,我没还过山庄钱……”
刘铁生有点懵。
“刘叔,是这样的。
我们老爷,纳了您家姑娘。
所以,您的账,我们老爷都给免了……”
钱满粮如实告诉刘铁生事实。
“什么?”
听说自己闺女被周老爷纳了妾,惊的刘铁生“蹭”
地将半拉屁股离了椅面,不敢相信地问:“就是说,周老爷拿我家闺女抵债了?”
“不不不……刘叔,您别误会,没有拿您家姑娘抵债一说。
是我家老爷遵询过您家姑娘,您家姑娘愿意来山庄给老爷做小。
既然您家姑娘成了山庄的姨奶奶,我们老爷怎可能不给您清账呢。”
钱满粮委婉地解释。
“我不同意,不同意,我就这一个闺女,我怎舍得她给人做小……”
刘铁生激动起来,涨红脸挥着双手叫道。
“刘叔,您不要激动……”
“我怎能不激动?我的絮儿,两岁丧母,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她就是我心尖尖上的肉,我决不能让她受委屈……”
“刘叔,您家闺女在山庄,没受委屈,而且很好……”
“不行,坚决不行,我要见我的絮儿,我的絮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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