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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一朗声而笑:“谦谦君子,那是对君子的态度。
若是对那等顽童,也拘泥不化,未免腐得可笑!”
学堂里的争执
清晨明朗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仿佛替她镀了一层光芒似的,说不出的玉雪可爱。
魏尔瞻忽然大笑了起来,倒把苏一一吓了一跳。
他看来明明是温文君子的模样,她以为他永远只会这样微笑,像一块上好的玉似的。
谁知道,他居然笑得这么张扬和痛快!
窗外正是一天中最宁静的时候,吱吱嗡嗡的鸟叫和蜂鸣,和着魏尔瞻这样清朗的大笑声,竟然让苏一一觉得意外的和谐。
“苏四爷,你家女公子,果然聪颖过人。”
魏尔瞻收住笑声,正肃容对苏庆正道,“只可惜她的外貌过于出众,若不然,异日的成就,怕是可以赶上南陈君如玉!”
苏庆正又惊又疑:“小女虽是伶俐些,但要说比君如玉,倒是……尔瞻兄未免太瞧得起小女了。”
“可惜是长得太……”
魏尔瞻轻轻叹息了一声。
“先生,女子的容貌只是外在,学问好与不好,与容貌并没有大关碍,为何先生却总是斤斤计较于学生的容貌呢?”
苏一一不满地反诘。
魏尔瞻错愕,在苏庆正喝斥了一声苏一一之后,才忽尔微笑:“你这女公子,倒真是有些意思。”
虽然被苏一一再三地落面子,但是他仿佛一点都不觉得恼怒,看向她的目光,反倒透着温和。
苏一一自觉不好意思,忙行礼如仪:“学生冒犯了先生。”
“不,并不。”
魏尔瞻扶起了她,看着她柔美的面部轮廓,惊异于她眸底的那抹坚定,顿时心有所感地颔了颔首。
他牵住了女孩温软的小手,竟觉得心脏处有着奇异的柔情。
女孩微微扬着头,那样自信从容的神态,与她柔美的外形,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
虽是小小年纪,竟也觉得容光照人,让人不敢逼视。
“苏一一年纪尚小,身量不足,坐第一排。
梁炳乾身量已成,坐到后二排罢。”
魏尔瞻安排了两个孩子的座次,须臾便开始授课。
“今日咱们继续学《诗经》……”
他的声音,徐缓轻扬,很是动听。
尤其是读诗的时候,更是带着长短不一的节奏,把诗歌读出了非同寻常的韵味。
下了课,依例有一段时间自由活动。
苏一一才有余瑕打量了一下教室,可以称为她“同学”
的,有二十一人,年纪从五六岁至十二三岁不等。
其实多是男孩,只有三两个女学生,比自己稍稍年长。
“喂,小病鬼,怎么又来上学了?到底你娘舍不得这束修的银子罢!”
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前响了起来。
苏一一其实早就发现了他,穿着绸衣,袖口还绣着花鸟鱼虫的图案。
五官生得还好,只是眉目之间,略有一种轻浮气。
他的五官,细看起来,和苏庆正略有三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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