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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跟在别人的身后。
一点也不想。
几个小妾走后,雀儿挨个挨个地细看刚到手的贿物,喜欢的放左边,不喜欢的放右边。
黄白之物她已经不感兴趣了,反正将来会有更多。
有件器物勾住了她的眼睛,是根沉香木簪,她惊喜道:“昭昭你看!”
上面刻的是麻雀,刀工说不上粗糙但也绝不精巧,还没来得及抛光,一看便知是赶工制成的。
见昭昭疑惑,雀儿说起她和徐府小妾聊天的事,末了,有些得意道:“也不知她上哪儿找的工匠,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就把东西赶出来了。”
昭昭奉承了几句,余光瞟向了花厅后的阁子,忽然心生一计,柔声道:“雀儿姐,她为了自家老爷的前程,绞尽脑汁地巴结你,当真不容易。”
雀儿想起来,傍晚时那小妾亲手做的凉饼果子她一口没吃,倒是有些对不起人家的心意。
昭昭惋惜地看着徐家小妾们送来的贿物,煽风点火道:“她们一个个做妾的,哪会有什么私房钱?这些东西多半是用徐知州的银子置办的。
徐知州若是花了钱却没见效,不知会怎么罚她们呢。”
同样都是出身低贱的女子,雀儿不免生出恻隐之心:“昭昭,那你说,要怎么才能让徐知州觉得银子没白花?”
昭昭故作忧思,把话揣在肚子里好一会儿,才说出来:“倒也不难。”
她将目光投向花厅后的阁子,“先前我看见徐知州跟着七殿下进去了。
你去七殿下面前夸一夸徐府的小妾懂事,不就成了吗。”
雀儿虚荣归虚荣,却没什么心机,她犹豫了下:“万一他们在谈事呢?”
“哪有人会在这种地方谈事?”
昭昭指了指演奏着丝竹管弦的乐伎们,又指了指闹哄哄的席间官员们,“不嫌吵吗?”
末了,又笑道:“若是殿下不想见姐姐,那也没办法。”
,!
这话说得挑衅。
雀儿脸色一沉,中了她的激将法:“去就去。”
——意行醉了酒,正躺在金丝楠木榻上假寐。
何妄侍候在旁,打量着自家主子俊秀的脸,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意行为什么瞧上了那个小妓女。
跟意行以前的那些女人比,雀儿出身卑贱又姿色平平,做个逗乐的玩意儿都不够格。
可意行偏偏宠得厉害。
他正腹诽着,身后的镂花木门打开。
徐知州、王河督和梁惜三人拿着算纸走出来,轻声道:“何指挥,重修河堤大概要花多少银两已经算出来了。”
这是大事,拖不得。
何妄拿过三人手中的算纸,俯身到意行耳边:“主子,到您拿主意了。”
意行缓缓睁开眼,接过何妄手中的算纸,有些倦然地打量着。
三人齐齐跪候,过了会,头上响起意行冷淡的声音:“这二百万两,你们打算漏多少进兜里,又打算扔多少进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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