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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为飞机晚点,那昆仑山的子虚道人比预计的时间来晚了两个小时。
一位看着有点仙风道骨的老人出现在谢家门口。
他着一身有些杂乱破旧的道袍,胡须又白又长,怀里抱着把蒲扇和拂尘,颈戴一串佛珠,腰间还挂着个葫芦,是有点高人风范,可谢云行越看越觉得这装扮眼熟。
“您是子虚道人?”
那老道点了点头,抚着长胡子,看着这么大的别墅,脸都笑歪了:“正是,贫道是昆仑山上翩霓洞第一道士,道号子虚,我上一个道号叫道济。”
“可恨这尘世的飞机晚点,贫道掐指一算,还好没有耽误了施主的良辰吉时啊!”
谢云行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一想这可是在千度的网站上找的,应该也没啥大问题,将那老头迎进了门:“那道长快快进门。”
一进门,子虚道人就掏出了罗盘,开始长吁短叹起来,连连摇头,一边还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谢云行看着那罗盘上的指针转速已经超过了普通电风扇,不禁有些心焦:“道长可有解决办法?”
“唉,施主你看这鉴鬼罗盘转动得如此迅速就可知此事非同一般。”
“这鬼,不可小觑啊,此事难办喽,难办!”
子虚道人眯了眼睛,有些凝重道。
谢云行对旁边的程管家使了个眼色,他会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到了子虚道人怀里。
这下子虚道人是笑眯了眼睛,将红包笑嘻嘻地收入了囊中:“好说,好说,既然施主如此心诚,那贫道今日必然以身试险,想方设法,千方百计,蓄谋已久!”
谢云行:总感觉哪里不对。
子虚道人在谢家大宅里开始做法驱鬼,手臂不断挥舞着,面色凝重,一跳就是一下午。
谢昭君忽然出现在房间里,方才他又去到了那个奇异的世界,出来后窗外已然黄昏。
客厅中,谢云行紧张地看着子虚道人,凑到仍旧跳得卖力的道士旁边,就连说话都变得有些文绉绉的:“天色已晚,道长可要用膳?”
子虚道人面上出了厚厚一层汗,有些嗔怪地看向谢云行:“现在还不是时候,驱邪中途不能打断,请施主不要考验我的道心。”
谢云行悻悻闭上了嘴,又双叒叕朝着程管家递了个眼神,他会意,又掏出来一个厚厚的红包放到道士怀里。
“那做法结束后道长去吃点我们a市本地的特产。”
子虚道人一边笑一边从动作中找出一拍空子将红包塞进了口袋里,跳大神的动作又卖力了几分:“好说,好说。”
谢家大宅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除了谢昭君。
他偷偷从杂物间探出头来,看着被贴满符咒的屋子,喉间不自觉鼓动一声。
纵然那只鬼已经用行动表明了他不怕,可谢昭君心头仍然有些……担心?
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谢昭君垂下眼睛,他担心什么?那只鬼明明胸有成竹。
就在这时,他听见子虚道人开口:“施主莫慌,只要五小时一到,妖孽一定魂飞魄散!”
闻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客厅内的挂钟,钟摆吧嗒吧嗒地晃着,已经四个小时三十六分零七秒了!
心绪也跟着钟摆左摇右晃上下起伏,像是波涛中的浮萍,虚虚落不到实处。
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谢昭君倚靠在冰冷的木板上,深吸一口气,准备先去做两套题冷静一下,做完以后那个道士就会离开了。
抬步走到书桌前坐下,谢昭君刚低头便发现了摞在桌旁那堆近乎半人高的《四二习题练习册》。
书页被揉皱的声音刺痛了谢昭君,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方才警觉手指已经将纸张深深地刺进了掌心。
瞳孔微缩,谢昭君松开手,印着题目的白纸被掌心冒出的冷汗打湿,混杂着签字笔的黑墨,再也看不清本来面目。
明明只是利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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