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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雨,河塘的水涨了不少,水流肆意冲击着河床,将两侧的石壁冲出道道槽痕,仔细看去,还能看见几条小鱼快活地游来游去。
把背篓放在河边,又伸手把鞋子脱下,接着扯了上端缀袜带,宽松的袜筒哗啦往下坠。
李墨把袜子扯下来,随手搭在鞋子上,拿上小锄头,赤着脚拿着往河谷里走。
湿滑又浸凉,一脚踩在石头上,整个人水灵灵的打了个抖,冰凉的河水蹚过脚背,激的他猛吸一口凉气。
可真冷啊。
河谷里很容易找到石灰石,捣鼓了一阵就砸下来不少,全部丢进背篓里,李墨赶紧爬上去,甩了甩脚上的水渍后用衣摆擦了擦,半干不湿地套上袜子再穿好鞋,快步朝家里走去。
放下背篓,李墨又拿着脸盆出去,再回来时多了好些石头和泥巴。
煅烧生石灰需要石灰窑。
石灰窑也不难造,在院子里挖个凹坑,周围用石头和泥土围起来,再留个通风口让空气保持流通就行。
李墨拿水和泥巴,跟石头一块快速垒砌一个半米高的窑,别看窑不大,险些没把他累死。
阿宝婶来找楚楚上山摘蘑菇了,看见他在院子里弄个没见过的东西,好奇地围上来打听。
“用来烧石头的。”
李墨抬手用胳膊擦汗,想着家里柴火不够,“阿宝婶,李根哥在家吗?我买两捆柴火用。”
一听他要买柴,阿宝婶顾不上问烧石头的事,连忙摆手:“买什么呀,两捆柴值几个钱,我让他给你送过来。”
楚楚正拿着篮子出来,阿宝婶拉着她就往外走,还不忘回头保证送柴来。
一会的功夫,李根还真扛着两捆柴跑来,跑得太快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条受伤的腿一瘸一瘸地更明显了。
“李墨,这些够不?要是不够我再去拿,家里还有。”
“够了够了。”
李墨塞给他十文钱,不等他拒绝,问道,“李根哥,你有空吗?要是有空帮我烧柴呗?”
“有空有空,不过这钱太多了,我一捆柴才卖三文。”
“多的算我雇你帮我烧柴。”
李根不说话了,最后还是把钱往李墨怀里一扔,跑过去烧柴了。
看着手里的十文钱,李墨无奈地收起来。
“李墨,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石灰窑,用来烧石头的。”
说着他将带回来的石灰石倒出来,又丢进火中。
李根不明所以,但他向来不多话,埋头继续烧火。
李墨没闲着,让李根帮忙烧柴,自己又出去了一趟,挖了好多黄泥,草木灰容易得,灶膛里厚厚的,一扒拉就有。
就是茶叶比较少,村子里都是庄稼汉,也没人有闲心去喝茶,思来想去,李墨还是想去找村长碰碰运气,万一村长家有呢。
村长正在收拾院子,家里还有不少村民,都是过来帮忙的修院子的。
见李墨过来,村长招呼他进屋。
“李墨,那牛已经烧了,全烧成灰了,这样总不会有问题了吧?”
村长以为他是来问牛的情况,神色有些担心。
“没问题了,只要不吃进肚子就行。”
“哦……李墨,村里人都说你变了个人,你怎么回事啊?”
李德明一双苍老却锐利的眼神望向他。
被村长盯着看,李墨下意识心虚,穿越过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怎么回事,没想到第一个问的居然是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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