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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错、鸳鸯错,这二人注定走不到一起。
但是个什么走不到法,也有一番讲究。
若是阿元今夜里屈从于王府的淫威,而与乐缨分道扬镳,如此的情劫历得却是颇不畅快。
但蔺沧看她这世里如此娇柔的小女子模样,实在也想不出阿元发威的模样。
他这般想着,玄冥倒是并未有什么想法,只不过并不出言。
他知道她会选什么,即便人间里的阿元只是孟元的幻象,但性情本根上都是一样的。
窗上的人影不再有动作,只剩下一个静坐在那儿的影子。
再过了一刻后,院外踏来一阵急匆匆的步子,捎带着送来一股浓烈腥臭的酒气。
钱威的衣领因着酒热敞开了大半,依稀可见里头的瘦骨,骨上附着一层薄薄的皮。
许是因为多日纵情玩乐,他眼下的青黑又重了几分。
玄冥冷冷地看着他咧嘴□□着推开了屋门,身后的侍女小厮便识趣地退出了院,屋门掩上,随即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
蔺沧瞥了玄冥一眼,眼神带着询问,玄冥摇了摇头,望向被云层半笼着的澄月,道:“只在此处吧。”
钱威那厮急不可耐地进了门,见着的是坐在一方圆凳上面容平和的阿元,一头青丝只用了一根银簪松松挽住,真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美人样子。
钱威虽性子急,但如今美人已是池中之物,更何况到底是王府出身,总拉不下脸来做那霸王硬上弓的市井流氓做派。
故而进了屋内反倒文绉绉请来,露着口黄牙喷着酒气笑眯眯打量着阿元道:“阿元姑娘的嗓子唱得真是让钱某如痴如醉啊。”
说着便将手往阿元身上摸去,阿元皱着眉站起,不动声色地避了开。
钱威到底是钱威,又趁着兴致高说了几句好话,再便是急着要做正事,忽然间便将阿元一把抱住,这时候才传来阿元的那身惊呼。
听到这身惊呼的显然不止在院落里隐着身形的二人,或是天神下凡,乐缨这凡人之身的耳力比常人强了数倍。
在那声惊呼之后,院落外便传来比方才还要急促上万倍的步子,在匆忙之间却又不失章法,可见来人身怀武功,惊得那隐于园中林木上的鸟皆飞起散去,传来清夜里几声突兀地哀鸣。
划破这长夜寂静的,还有屋内那银簪落地的清脆一声响。
在那惊慌之中银簪滑落,一头青丝便如瀑一般地倾泻下来,而白衣胜雪,更是相得益彰。
那钱威哪能耐得了这幅情景,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就要拉着阿元往那榻上去。
平日里柔若无骨的阿元眼下却似换了一个人,一时间钱威竟拉不动她。
她立在原处,娇娇柔柔地看着钱威,眉目含情地笑道:“二爷为妾身拾起那簪子可好?”
美人一转性子相邀,钱威更是如吃了神丹仙丸一般地喜不自胜,如条哈巴狗一般地扑到地上美滋滋地将簪子捧起,如同上贡给尊神一般地捧到阿元眼前。
阿元柔柔地接过,道了句“多谢二爷”
,这时候钱威拉着她的手,却也不恼,只柔声道:“还请二爷转过身去,待奴家解了衣...再来服侍您。”
这话说得钱威骨头便酥了一半,当即转过了身,等着美人自己宽衣。
银簪握在那纤细雪白的手指上,在转动之中闪过一道寒光。
下一刻,阿元脸上的柔媚瞬间被狠厉所替代,紧握着那银簪便向钱威脖颈间此去。
钱威不防,一时间血珠四溅,在那白衣上绽出朵朵血花,妖冶有如忘川河畔的彼岸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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