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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韩瑗语气淡淡,“这种越界之事,不是能够随便做的。”
大唐国库的财力没这么充裕,去年旱灾救济加上近年间的边地战事消耗都不少。
倘若这出人员转移非但没有起到避祸的效果,反而让这些关中百姓耽误了农时,国库是拿不出足够的补贴来的。
现在提前垫付的些许,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到时候损害的,便是他们那位天子的名声。
此种举动——
就像是一场倾天豪赌!
“算了,”
来济喝了口热饮,心中的烦躁之气也被压下去了不少,“有些人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又得了陛下的偏私,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看,长孙太尉见陛下下定了决心后,便一句话没说呢。”
听说在这几日里,长孙无忌唯独说的一句也就是,他这人有点睡不惯行军床,劳驾多给他拿两床褥子。
陛下甚至亲自前去探问了一番,真是好一出舅甥和睦的场面,让人完全看不出前阵子的朝堂上,李治还曾经给长孙无忌挖过坑,也看不出对于李治决定的这件事,两人还有过意见相左。
既然顶头上司如此沉得住气,他们何必越俎代庖。
或许长孙太尉也在赌!
陛下近来的行事作风越发激烈,步步紧逼,但假若能让陛下错上一次,他就知道自己应当依靠于谁了。
这倒也未尝不是一种好方法。
要不是抱着这种想法,长孙无忌也不会同意李治的这番行动。
想到这里,韩瑗叹气,“我也该多要两床被褥的。
五十多岁的人了,不比你们能折腾。
对了,你那儿还有多余的炭火吗?”
来济扯了扯嘴角,“这点,你得问陛下去。”
问问陛下,是否在借机对他们有所苛待。
到时候的反噬,可不是陛下这种年轻人能承担得起的。
眼下住在群山高处,恐怕除了辗转行伍的尉迟敬德老将军,其他人里,尤其是富贵日子过多了的几个,或多或少有些不适应,更是个个都抱着一团怨气。
睡不安稳都只是最次要的了。
以至于夜半之时,当一阵奇怪的声响回荡在山间的时候,这些人一个赛一个清醒得快。
但奇怪的是,这声响非但没有很快消失,反是越来越重了。
头顶是暴雨如注,时而雷鸣,山中声响竟不亚于这密集的声响。
因其未知,更令人感到一阵迫近而来的危机。
“快!
快出营帐。”
杂乱的声音顿时在四周接连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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