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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前行,事情不免以动态形势展开,复杂的战局更是如此。
二月初四日,宋军依靠出其不意,在下蔡城炮战中以炮制炮,在漫长的僵持中获得了一场肉眼可见的大胜,而当日傍晚,梁山泊大捷的消息也同时抵达淮上。
二月初五日,韩世忠送田师中上山时专门提醒赵官家,战役还远没到结束的地步。
二月初六日,出乎意料,金军果断分兵向北,貌似有序撤离。
而同日晚间,赵官家寻到韩世忠,后者却做出了金军可能声东击西,杀一个回马枪的判断,并按照赵官家的要求提出了一个拔除金军大营的方案,而且得到了赵玖的首肯。
二月初七日一大早,决心已下的赵官家召集吕好问、汪伯彦这两位东西府相公,向他们单方面通报了大略军事计划,并在几名近臣的协助下,名义上通过了政事堂讨论,使得这一行动正式成为国家层面的合法军事行动。
上午时分,金军再度开始收拾行装,而在赵玖亲自坐镇水寨的情况下,韩世忠也开始按计划,将下蔡城中的溃散部队替换为河南八公山大营的精锐。
中午时分,金军第二部七千人如判断的那般正式出发。
下午时分,赵玖与御前班直、多名近臣一同随呼延通部渡河,从内渡再次回到下蔡,却因为要防范消息,只是停在府衙内,并未露面。
而就在赵玖入城后不久,傍晚时分,韩世忠本人着寻常铁甲,也不带旗帜,忽然只率数骑从金营方向驰来,并在一番近乎杂耍的追逐战后从容入城,却又向赵官家提出了更改攻击时间的建议。
“不好夜袭,改成明日清晨突袭?”
赵玖闻言稍微一顿,然后即刻颔首。
“就依照良臣所言。”
韩世忠本还想解释一番的,却居然落空,而且非只是官家一口应下,便是随行文武也多无言,便干脆告辞。
而人一走,一直冷眼旁观的张俊张太尉方才在旁开口:“好教官家知道,韩统制这是怕了!”
“竟是如此吗?”
端坐不动的赵官家面不改色,反而伸手指向了自己身上的那件崭新大红袍。
“朕还以为韩卿是想让出城袭营士卒都能看清城头上朕的新衣呢。”
张俊微微一怔,本想就此忍住,但还是没能忍住:“官家!
这根本就是韩五之前妄下大言,非要张罗什么夜袭,结果今日亲自去侦查一番,发现金军守备严密,他的夜袭旧策根本不通,这才改了清晨突袭!”
“张太尉此言不妥,”
就在此时,御史中丞,兼与张太尉有半个同名之谊的张浚却忽然出列,当众驳斥。
“韩统制此番调整,固然可能是低估了金军守备,但何尝不算是高估了我军夜战之力……夜袭不成,到底是今日才明白过来金人太强还是今日才发现我军太弱,恐怕真不好说吧?”
张俊见到是御史中丞,心下先惧了三分,气势也为之一滞,而等他打起精神准备反驳之时,却有一人冷笑一声,抢在他之前对上了御史中丞,张太尉抬眼看去,赫然是这几日同甘苦的赵鼎赵大牧!
“张宪台!”
赵鼎甫一开口,言语中疏离激愤之意便彰显无疑,竟是丝毫不顾往日交情一般。
“好教张宪台知道,我等日夜在淮北临敌,金人虚实尽知,若你们这些后方大员不晓得金军虚实,问一问我等便是,何至于在这里玩弄什么口舌?”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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