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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灼放下药盅木盒,过去坐在床沿,忍着笑意问道:“动不了?”
“嗯。”
严恪的声音很是沉闷。
闻灼伸手按揉严恪的腰背,“我该早些回来的。”
“与赵小王爷谈的可还顺利?”
“他同意我参与此事,只是神神秘秘地不肯告知具体谋划,又说他与残党约好明日会面,让我同他一起去。”
“明日……”
严恪掀开被褥,声音更加郁闷,“秦大夫说还需施针,我这个样子,无法随你去了。”
“养伤要紧,我这边无需太担心。
他的心思手段了得,必然已谋划得当,何况还有皇城司精锐随行护卫。”
闻灼温言宽慰着,手探到严恪的侧腰处。
“嘶。”
严恪腰背轻颤,猛地倒吸了一口气。
闻灼紧张地收回手,“疼得厉害?”
严恪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痒。”
“……”
闻灼用被角覆住他的侧腰,更使劲地按上去,“这样如何?”
“能忍得住。”
闻灼却没忍住,终于轻笑出声。
待严恪腰背的僵直胀痛缓解了些,汤药也已经完全变凉,闻灼把药端来让他喝完,又继续按揉了好一会儿。
这会儿时辰已晚,闻灼也顾不上那个被搁在一旁的木盒,匆匆收拾好就吹灯睡下了。
隔日晨起洗漱完,闻灼随手打开盒盖,仔细一看里面的东西,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昨夜赵巽为何会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木盒里摆了一件衣摆处绣满流云飞鹤的碧青色宽袖长袍,上面挂着小指粗细的玉葫芦、鱼形锦囊等古怪玩意儿的腰带,一双云纹歧头方履,铜制的罗盘及巴掌大的司南,缠绕着香桂枝叶的发冠,和半张面具。
似道非道,更像是给人占卜堪舆的相师所用的东西。
其他的都还好办,唯独那发冠着实让闻灼犯难,月桂枝叶勾缠着发髻,几缕碎发支棱起来。
他伸手抚了抚,显然没什么用处,反倒缠地更乱了。
因秦纠嘱咐这段时日不得运气练刀,严恪早起后无事可做,便一直坐在桌边,支着头看闻灼摆弄穿戴木盒里的东西。
此时见他被那只发冠难住,严恪起身走过去,小心地帮他解开发髻,却也无法妥帖地把发冠弄好。
闻灼苦笑,“看来只能找甫让帮忙了。”
秦纠的叔父常年在道观清修,不时下山回到京城家中也是作居士打扮,秦纠自小见惯了自家叔父的穿戴作派,自然知晓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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