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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
不知何时桑田又把云梦抓下来抱进了怀里,北椋鸟则和云梦换了个位置,在船舱顶紧张兮兮地盯着下面半睡半醒的狸花猫。
周天笑了笑,随口说:“云梦泽的鱼可是很危险的,不仅是鱼,整个云梦泽都很危险——大部分时候都没事,但总得小心一点。”
“就比如之前遇到的大鱼和现在的白雾。”
桑田到底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明白了周天的话。
想必外湖的渔人不敢轻易进入内湖,除了内湖太深太远以外,也有部分是因为这个。
她顺着云梦的毛,想起周天放才说的老摆渡人,想了想才开口问:“那你为什么……敢一个人待在内湖呢。”
“总得有人接他的班,”
周天边划船边道,“他没有后人,又只教过我怎么在内湖过下去,自然只能是我来。”
老摆渡人一辈子都没有成家,桑田蹙了蹙好看的眉,想问周天也得这样吗,却突然觉得不太妥当,只能带着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心事去看船底的甲板。
倒是周天浑然不觉,他划着船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在桑田面前丢了面子,总得露那么一两手。
“不过也许,”
他轻咳一声,“如果能弄对的话,也许我有办法带你从这片白雾里出去。”
桑田睁圆眼睛:“哦?”
“虽然辨不清方向,但云梦泽的白雾某种程度上也遵循着先天八卦的规律。”
周天放下桨,到桑田面前蹲下用手指蘸了点水写写划划,“战乎乾,齐乎巽,一边日出一边日落,虽然看不见,但是应该是……这边!”
周天向左指了指:“之后还要再变换方向,找对了就能提前出去。”
“嗯?”
桑田看着甲板上快干的水印子越看越不对,先天八卦她也学过不少,虽然实践上并不精通,但理论总不会变,“乾宫领八门,西南旺未申,你这哪是东?明明是……是东南!”
“方向不重要,”
周天认真说,“这边是生门,在雾气里不需要看方向,方向随时会变。”
“方向会变,但也要按着现在的方向走啊,”
桑田不服,“生门要向西走。”
“你刚刚不还说朝东?”
周天问。
桑田警觉起来:“有吗?”
周天点了点头。
“不管东西,你那个方向肯定不对,”
桑田戳戳他身侧,“你再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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