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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砜只听见茶碗与桌面碰击之声,气氛凝滞,如同胶着。
一墙之隔便是哲翁、阿瓦与靳岄对谈的正堂。
大巫与云洲王王妃站在旁侧,一声不吭。
“百害?”
哲翁轻笑,“北戎控制驰望原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过屠城有害的说法。
大瑀人,你今日能说出一百个害处,我便饶了你,饶了江北十二城的大瑀百姓。”
靳岄心头一紧:百个?!
但他很快让自己冷静,这至少是他争取来的一个希望。
“请天君给我一盏茶功夫……”
“不,现在立刻说。”
哲翁笑着,“听说大瑀人多急智,不知靳明照的儿子有没有这样的头脑?”
阿瓦忽然呛咳两声,忍着剧痛似的,抬了抬手:“他能说,我可听不了那么多。
十个吧,说出十个,有理有据,我就放了你。”
哲翁扭头看他,阿瓦半闭眼睛,眉头皱得死紧,哼哼地呻吟,王妃愁眉紧锁地候在一侧。
哲翁于是不再勉强:“十个害处,现在就说。”
宫中灯烛齐亮,油脂燃烧的气味混合着药草、鲜血与烈酒,将靳岄彻底包围。
他像落在一处迷雾之中,出口模糊,而他除了摸索前进,别无他途。
跪得久了,他膝盖发疼,双足麻木。
阿瓦撑在矮桌上看他,忽然说:“站着说,别跪了,跪着不像样。”
哲翁忍不住又瞧他:“阿瓦,你认识这奴隶?”
“不认识。”
阿瓦非常坦荡,“今天全在心胸中,“江北十二城靠近北戎,移风易俗许多年,城镇建筑鳞次栉比,萍洲、碧山、桑丹等大城更是气象庄严,既有大瑀风貌,又有北戎气度。
屠城定会伴随毁城,火烧、抢砸更是不可避免。
城中建筑并非一日造成,若是受损,复原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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