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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虎嘿嘿笑道:“我一直寻思着去草河边儿扎个木筏呢,这下好了,咱漂流啦……”
郑贵堂看着郑文斗出去张罗了,拉着秦虎又坐下,略一犹豫还是说道:“虎子,有个事儿我得给你磨叨一下,有用没用你现在一定要心里清楚。”
秦虎瞧大当家说的郑重,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你刚才问为啥奉军来的快?我跟老斗有些话不知道咋跟你提,陈家有人在奉军里做官或是其中一个原因,我们老哥儿俩还担心有些原因是因为樱子这丫头,可没根没据的乱说又怕让樱子心里难过……”
“二叔,你说吧,我心里有数儿,不会乱说的。”
“我们这营人马被人算计的事儿以前跟你讲过的,跑出来以后也安排人回去打探过消息,打探消息的人听到过些风言风语,说是因为奉军里有大官儿瞧上了樱子。
可樱子和满囤他哥满仓早已定下了亲事,要是咱老三营不出事儿,现在俩人都成了亲。
大哥在突围的时候受了重伤,临死的时候嘱咐把樱子她们偷着接出来,不让俺们再回奉军了,后来俺跟老斗就合计着这个事儿八成是真的。
樱子怕是也知道一些,这丫头心思重,觉得他爹、满仓和弟兄们是自己害的,听你三婶说,晚上樱子盖着被子常常偷着哭一宿。
老斗、老奎这次去陈家换弹药不知哪里露了底儿?官军不依不饶地追来,你现在又想去砸陈家的窑,这里面的因果就算是猜的,也一定要告诉你才好。”
“明白了!
你们跟陈家虽是发生了冲突,陈家可没吃亏。
二叔你是说奉军不一定是因为陈家的事情才来围剿咱的?我就是把陈家砸开了,奉军也未必会撤?”
秦虎这时候把家里顺义叔对这支队伍的说法一对照,彻底明白了这队人马的来龙去脉。
郑贵堂点点头又问道:“虎子,你现在还要去陈家砸窑?”
“去!
为了弹药也要去。
二叔,我们把局面搅乱些,对咱没坏处。”
郑贵堂还想再嘱咐几句,就听外面樱子一声惊诧,便跟秦虎跑到了当院。
只见院子中火把的光影里,三泰、老蔫、满囤和石柱一身黑色新式军服军帽,腰扎皮带,脚蹬战靴,正是秦虎在奉天给自己设计订制的那款作训服,连肩上的大背包都没落下,三泰背着那支骑步枪,老蔫三人每人斜挎着盒子炮,四人整齐的往光影里一杵,好不拉风!
樱子两手里端着菜盆儿,围着几人转了两圈儿,一脚就踩在石柱的战靴上:“好你个苶匪【不说不道地干坏事儿】,俺的呢?”
哈哈哈……郑贵堂和秦虎都笑了起来。
郑贵堂也是围着四人仔细瞅了瞅,回头道:“虎子,还真是威风!
得不少钱吧?”
秦虎点点头,却没好气儿地道:“穿上它唱戏啊?怕别人不认得咱们是吧?赶紧换了!”
老蔫也咧着嘴乐了:“我就说不成吧?你们非得换上。
不过虎子兄弟,这身儿军装也太他娘的神气了,让俺再过过瘾!”
……时间紧迫,大家都没顾得休息,匆匆赶到草河边,两只小小木筏漂流而下,下午时分,秦虎、郑文斗已经坐在刘家河镇的茶楼里。
,!
郑文斗一身长袍,缎面的马褂,那做派一瞧就是大户人家的老爷,而秦虎又扮成了大学生的样子,爷俩儿对坐喝着茶水,在等着老蔫四个的消息。
草河从刘家河镇东十几里处南下,六人轻装漂下来,在草河边找了一处隐蔽的林子把木筏藏了,雇了大车一路急赶刘家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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