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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扶疏看着窗外枯树飘落的残叶,在心中数了数日子,才发觉已有数日未见燕琅。
倒不知道是真忙,还是有意避着她。
那夜是燕琅罕见的情绪外露之时,这也给了她非常好的乘虚而入的机会。
现在燕琅反应了过来,只怕是不好面对她了。
泠川拿着库房册子守在一旁,面色踌躇,似是思虑了许久才道:“姑娘,可真要将人参全送去?不留下一根吗?”
百年人参甚是难得,谢家圣眷正浓之时,也只得了四棵,此时悉数掌在姜扶疏手中。
“不必,”
姜扶疏回眸道:“舍不得孩子便套不着狼。”
燕琅对老夫人的重视她看在眼里,目前不知那尚未见过面的大夫人是何态度,但得了老夫人的另眼相看,她在燕家的生活也能得到一份保障。
而且那夜之后,燕琅并未再什么都拒绝她。
纵然泠川掌管稷家大半的生意,但对于姜扶疏如此面不改色送人参的行为,也不免觉得肉疼。
她叹了口气,在册上一划,然后将册子合上了。
遇水推门而进,朝着姜扶疏道:“姑娘,府外有人求见。”
姜扶疏闻言抬头,讶然地挑了挑眉。
她在北庭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且自入北庭深居简出,有人上门求见倒真是奇了。
“可有禀明身份?”
她饶有兴趣问道。
“似是庭州商会之人。”
姜扶疏目光悠然望着窗外,这些天大都护府很是热闹,进进出出了许多人,来往之间大多数人身着官服,一看就知是燕琅的手下亲信。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商户送礼前来。
自前几日三声浑厚的钟声响彻庭州城,庭州城门大开,正式迎来了方圆千里从各地赶来的粮商,燕琅都一应接纳,任凭他们在城内叫价售粮,庭州的粮价一路打着滚的往上涨。
一时之间,百姓骂声越发盎然,燕琅一概置之不理,只有一些谨慎的商户借着送礼的名头来探查燕琅真正的态度。
毕竟在北地做生意,肯定需获得这北地主人的获准方可。
而燕琅对于送礼者丝毫不拒,却未曾松口与任何商户见过一面。
姜扶疏眯了眯眼,想必是那些商户见燕琅那方走不通,便把主意打在了她这个都护夫人的头上。
“你去拒了,”
姜扶疏道。
遇水应了一声,又问道:“那他们送来的礼?”
姜扶疏笑了笑:“派人去大都护那,留不留下他说了算。”
今日书房传来消息说燕琅并未出府,正好让他解决了此事。
遇水出了房。
姜扶疏垂着眸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好笑。
“你说他们来找我作甚,莫非真以为我能做燕琅主不成?”
她朝着泠川道。
对于燕琅,姜扶疏想不出他听从枕边风的模样。
不过,姜扶疏心里盘算着上回燕琅发下去的粮食量,离彻底收网的日子只怕是不久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书房。
魏迟正伏在书案上埋头苦记,一边抬头一边嘴中啧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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