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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三十万戎军,竟就此接了废太子便立即班师回了北地,雍驰领虎贲十万奔袭,然戎人却并不恋战,只拖甲曳兵而走,此乃三蹊跷。”
古骜随即想到天子病中颁诏的事,道:“……怀兄的意思,是戎王得了与朝廷亲近的高人指点?”
怀歆微微一笑:“……不错……这位高人,不仅能将手伸到戎地,还能遥知朝堂变幻,真不是简单的人。”
“究竟是谁,竟有如此能耐?”
云卬不禁奇怪问道。
怀歆道:“如今皇上既卧病,是谁最得皇上的信任?会先询问其关于废立太子的意见?”
云卬一怔,疑道:“最得皇上信任的,难道不是雍家?可他家想令外孙做太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皇上会问雍相?”
怀歆摇了摇头:“皇上信雍家,是因为雍相无能。
可即便无能,其家族门人却未必无能,还不是要着王大司马牵制?”
古骜忖度道:“……其实要说皇上真正信任的,我看,怕是那位在他危难时,曾倾尽家财,买粮勤王的寒门太守吧?否则,汉中郡天下粮仓,皇上为何安心令他镇守?当时多少世家弹劾,言庶族不能居于正位,是今上不顾众人反对,执意任命。
难道怀兄说得是他?”
怀歆点了点头,道:“正是。
他所经营之镖局,商队,可是常走茶马道,通戎地的……虽然年年所得资财,都做进贡京城之用……然……”
就在三人越谈越深,渐入佳境时,却有人忽然破门而入,道:“公子,不好了!”
怀歆抬头一看,只见日常服侍自己的老妈子,不知何时就闯了进来,一脸惊恐的神色,怀歆知道自家这奴仆虽喜一惊一乍,却并非胆怯之人,于是不禁问道:“……是何事啊?”
那老妈子语速极快地道:“公子,你还记不记得,廖公子立春那日起,就率部曲去山中剿匪了?”
怀歆疑道:“记得,然又怎么了?”
那老妈子痛心疾首地道:“外面都传说,有一队流寇不知道从哪个山头给廖公子剿得逼下了山来,却赶得山中小路,未与廖公子的部曲碰上,如今距离书院仅四十多里了!
屋外都乱糟糟的,怎么公子还坐在里面逍遥!”
古骜怀歆相望一眼,怀歆立即问道:“……廖公子既带走了部曲,那江衢郡的守军呢?怎么不来相援?”
那老妈子道:“廖太守带着郡丞一道前往京城,参加新太子的册封大典去了,廖公子又率军剿匪,郡中如今竟没一个能拿得了主意的人了!
谁说没有去报守军?竟然一律不理,只说驻守郡城,不能分兵来书院,否则不敢担失守郡城之责!
又说请学子们都到郡城中躲避,他们负责守卫!
公子呀!
事到如今,您可莫要留在书院里了!”
古骜在听到“一律不理”
四字时,剑眉微动,不合常理之处,定然有不合常理之因,只是不知这仆役口中所言,有几分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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