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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症状,像中了剧毒。
南荛惊惧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手脚冰凉,猛地起身拖着铁撩扑向牢门,对着外头急切地大喊:“快来人,救命!
有人中毒了——”
“快来人啊!”
她只来得及喊两声。
毒药下得极其猛烈,那女犯短短片刻便开始呕血,白衣瞬间被染出一片刺目的殷红,眼睛耳朵都往外流出浓黑色的毒血,四肢挣扎的幅度渐渐弱了下去。
很快,就再也不动了。
南荛怔怔地扶着牢门,死死盯着那女犯的尸体,浑身上下的血液瞬间凝固,大脑一片混乱。
她死了。
是谁在暗中下毒?
是冲着她来的吗?那为何会毒死别人?她的饭碗里又有没有毒?
诏狱里潮湿阴冷,逐渐被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覆盖,南荛只觉得喉头涩意上涌,伸手死死捂着唇喘息,双腿却好似被冰冷长鞭隔空抽了一记,膝盖泛软,摇摇欲坠,双手死攥着牢门硬撑着。
第一次,她亲眼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眼前。
她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死死地盯着那女犯的尸体,牙关死咬,眼底泛红充血。
不消片刻。
远处终于有了脚步声。
来者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南荛猛地抬头看过去,没想到出现的竟是那日见到的大人,廷尉正王徹、严长史等人皆恭敬地跟在他身后。
侍从打开牢门,翻看检查那具尸体,起身禀报道:“已经断气了。”
王徹轻嘶一口冷气,“这毒倒是下的真够狠,发作的这么快,看来丝毫没打算留活路。”
他指指两侧的侍从,“你们快去看看,除了她还有多少人中毒了。”
侍从匆忙离去。
严詹走上前,蹲下来去观察那女尸死状,又从袖子里拿出根银针,插入用了一半的饭菜里,果然针变黑了,“七窍流血,看这毒发速度,我看是饭菜里下了砒霜。”
他起身,走到南荛所在的那间牢房前,伸手进去拿起南荛未曾动过的馒头,把另一根银针插进去,抽出来。
也变黑了。
南荛看得清楚,只觉一股寒意快速窜上脊背,攥着木栏的手指用力抠紧,抿紧唇。
果然是要杀她的。
倘若她今日反应稍慢,也被毒死了。
严詹起身道:“这牢中每个犯人的吃食皆一样,我看,对方是不确定每一份饭是给谁的,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干脆都下了毒,实际上这真正想杀的人,是南荛。”
他说完,便看向不远处。
那边,裴淩正注视着地上的女尸,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什么。
裴淩冷声道:“今日负责狱中膳食的人是谁,一并拘起来问话,不管用什么刑讯手段,都要把嘴撬开。”
“是。”
王徹连忙摆手示意衙役领命,又上前对裴淩拱手道:“您放心,昨日您提醒的时候,下官就已经提前派人留意了,定能顺藤摸瓜揪出这背后的人,到时候该如何上报御前,下官心里有数。”
王徹混迹官场,秉承着谁也不站队、明哲保身的原则,如今也被逼着不得不为裴淩鞍前马后。
“先下去吧。”
“下官遵命。”
待王徹退下后,裴淩才侧眸看向一边的南荛。
她还呆呆地站在那处,脸色发白,眼睫蕴着泪光,像是被惊吓到还没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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