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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恶劣,裴寂羞愧地垂下头:“我自幼体寒,初春泛冷是常事,不妨事。”
“裴寂,你害怕我什么呢?”
沈元柔坐到一旁。
害怕什么。
裴寂也不知道,但沈元柔态度亲和,待他也很温柔。
可在她踏入玉帘居,捧起他的脸后,带着寒露的血气便丝丝缕缕萦来,叫他想起那日,她持着剑将山贼杀得人头滚滚。
血很烫,溅到他的脸上。
沈元柔是朝廷命官,他,他是胆小又可怜的故友之子。
她们本来没有任何牵扯,也正如老太君所说,他不该过多打扰沈元柔的生活。
裴寂喉头干涩:“您,您身上有血味。”
沈元柔罕见地一怔,而后笑了笑:“抱歉,我去见了一位……朋友,时间有些长,想来是方才不慎染上的。”
“义母遇刺了吗?”
裴寂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沈元柔笑着微微摇头。
她本想安抚一下他,可看到他这幅紧张兮兮的模样,沈元柔还是道:“是啊,这次对方来势汹汹,很是危险的。”
裴寂却坐不住了,快走几步至她跟前:“您可有受伤?”
兴许因为她的神情太淡然,裴寂更放心不下,慌乱之余也不敢冒犯她,只细细嗅着,试图找到血气的来源。
“你是小猫,还是小狗,怎么闻来闻去?”
女人轻柔的声音叫他停在原地。
寻常被称作小猫小狗,大都是带有侮辱性的,可在沈元柔口中就莫名变了味道。
沈元柔温和地看着他:“这种事情,哪里是天天有的,毕竟是皇城脚下,若真是如此,京城岂不乱了套?”
他的眸光从方才的急切,渐渐变得迷茫。
裴寂后知后觉,方才沈元柔还为他解释了血腥气的来源。
义母没有必要同他这样一个暂且住在这里,并且要借用她关系嫁人的义子解释的。
裴寂轻蹙起了眉头:“那您刚刚是,在骗我吗?”
“是逗你,”
沈元柔听到他用“骗”
字来定义,无奈又好笑道,“好孩子,屋里头暖和,要是再不吃,糖霜要化了。”
裴寂抿了一下唇,那串泛着酸甜味道的红果贴近唇齿。
外层糖霜还带着冰冷的温度,在裴寂的舌尖触及时渐渐融化,渡给他丝丝甜意。
他默不作声地吃下两个,沈元柔读懂了他的情绪。
“是要哭了吗,”
她平淡地问,“你的眼角又红了……”
“才没有,”
裴寂捺住鼻尖的酸涩,闷闷道,“您,您好像很希望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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