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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在李代无眼里,同原谦没什么分别,都是一样的虚伪。
沈元柔道:“那孩子吃了很多的苦。”
倘若不是如今的时局,沈元柔真的思量过,太师府也能一直养着他。
此事也不便再拖,明日寻个合适的时机同裴寂提起太子。
两人谈论的间隙,帐外传来虞人交谈的声音。
沈元柔微微蹙眉,随后听到有人唤:“太师大人。”
“裴公子像是叫魇住了,哭得厉害,下人们不敢叫醒。”
沈元柔的眉头还没有松开,月痕见她起身,上前为她披好外裳。
这一世的裴寂与前世不大一样,甚至相差得极大。
他不是一个叫人省心的孩子,也不是古板无趣,只是她前世忽略了裴寂许多。
在这个念头从脑海中出来后,沈元柔看到榻上紧紧蜷着身子,呜咽不停的少年时,心头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瞬。
裴寂像是受伤的小猫,将自己蜷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此时额头布着细汗的少年,仿佛与她记忆中,雪夜里衣衫褴褛的乞儿重合。
“好疼啊,”
他低声喃喃,“……母亲,义母,好疼。”
裴寂声音低幽的胡乱唤着。
他眼尾那片薄薄的肌肤泛着红,贝齿抵着湿润的红唇,还是溢出了难耐的闷哼声。
虞人大都是什么都没有接触过的年轻女子,自然不知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元柔缓缓坐在他身旁,轻轻拍着他颤抖的脊背:“好孩子,没事的,睡着就不疼了。”
裴寂嗅到她的味道后,紧紧抓住一点她的袖口。
“……疼。”
泪珠掉的更厉害了,将软枕洇湿了一片。
在疼痛下,裴寂将身子缩得紧紧的。
他总是这幅没有安全感的模样,像他初入太师府高热那次,也是如此。
叫人格外得怜惜。
沈元柔指腹穿过他有些汗湿的发,为裴寂将贴在面颊上的长发拨开。
“不知道吃药的吗?”
月华霜色的光泽润在少年的身上,沈元柔看着他这幅模样,无奈地轻叹道。
裴寂根本不能照顾好自己。
前世在太师府他究竟是怎么过的?
“花影,叫太医配一些……”
沈元柔复杂地看着少年抓着她指节的手,“小日子的药,息痛的。”
姜朝的男子每每到了十七八岁,便每个月都会出现潮热、难耐。
一般这些事,都是会有男子的父亲来教导,而姜朝的未婚男子也会在小日子到来之前,提前服下息痛的药,那段时间安安静静待在房内,闭门不出。
贞洁锁将会在男子小日子那天,给予他们极大的痛苦,而嫁人的男子自然有妻主帮着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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