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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吓一跳,后撤一步,瞪他:“不是说好了偷偷的吗。”
萧经闻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塞进自己嘴里,小声道:“又没人看见。”
他脸上没表情,眼神却幽幽的,竟有些委屈。
林从沚就怕这种,闭了闭眼,说:“你忍耐一下。”
话音刚落,那边两位穿白婚纱的新娘下车了。
乐队开始演奏婚礼进行曲,大家主动站到花道两旁,花童前边两个后边两个,撒着花瓣。
林从沚在人群里看着他妈妈,妈妈笑得很幸福。
今天室外温度36摄氏度,一身板正的西装,真的人都要烤熟了。
但都没关系,今天他很开心。
宾客们盛装出席,每个人都注视着她们,这是一场充满爱意的婚礼,双方交换戒指,亲吻,抛出捧花。
他又想起昨天霍老师说的话,画作是绘画者的精神外化。
他的确很少写生珠宝,可能自己画的时候没有意识到,眼下再回想,他的确把那枚戒指画得很亮。
在大海上漂泊的五年,他的画作多冷色调,或者像海上残月那样的暗色。
他给自己的理由是因为作息不规律,每每到太阳要落山了他才起床,所以写生多半只能画暗色的海。
但这理由站不住脚,他这五年的作品里没几张是暖色。
上一次到塞维利亚的时候他妈妈就问他,要不要就在这里定居,和妈妈一起生活。
那个时候林泠玉是真的很担心他,画作太过压抑。
但林从沚是成年人了,没法捆在身边,况且林泠玉也明白,他需要自己面对。
林泠玉在和亲友们拥抱,间隙里看向他,朝他k了一下,林从沚也k回去。
大家在跟着音乐跳舞,他旁边站着萧经闻,萧经闻正看着他。
萧经闻忽然凑近过来,说:“你把我西装外套撩起来。”
林从沚准备去餐台吃点东西来着,刚转一半身,听他说这话:“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撩一点点。”
萧经闻解释,“不是你想的那种。”
林从沚是有点好奇的,他四下看了看,大家要么自己跳舞要么围着新娘。
然后向他平移挪动一步,捏住萧经闻的西装下摆,掀开了一点……“!”
先一惊,然后迅速捂住他前后衣摆:“你怎么穿这条腰带?!”
五年前他送给萧经闻的粉色皮带。
“嗯。”
萧经闻点头,“不是说偷偷的吗,你干嘛搂着我腰。”
林从沚送过他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粉色皮带只是其中之一。
这东西说到底其实就是他想捉弄萧经闻,皮带这种东西要不外露也简单,不脱外套就成。
五年前的萧经闻穿着粉色皮带去上班,恨不得把西装下摆黏死;五年后的萧经闻又穿了这条皮带,他恨不得风再刮大点儿。
“你真是……”
林从沚吸上来一口气,半晌找不到词,“真是……”
‘真是’了几回,终于先是松开手,然后咬牙切齿道:“岁月让你更加从容了是吧。”
“嗯。”
萧经闻随意地整理了一下领带。
今天风确实挺大的,虽说倒是没人特意去看别人系的什么皮带,但林从沚开始在意了!
这种感觉很割裂,一方面这是萧经闻自己的穿搭,他一个33岁成年男性有权利选择自己穿什么,另一方面林从沚就是没由来的涌上一股巨大的羞耻感——让他回忆起刚上初中的时候,他姨妈带他去逛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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