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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夏翻了个白眼。
“哦,叫耿重志的那个大表叔,对我成为耿家继承人就没有一点意见吗?”
“……”
这跟直呼其名有什么区别吗?王珂无语,但想到方夏被耿家漠视了那么多年,现在让他尊敬耿家的长辈未免强人所难,也就放弃了继续纠正。
“你大哥耿大少爷还在世的时候,耿家的家主其实是耿老夫人。
去年大少爷过世后,老夫人受了打击,身体情况不好,才把家主之位给了他侄子——也就是现任家主耿重志。”
王珂道,“找你回来当继承人是耿老夫人的提议,但最终做出决定,是跟现任家主商量后的结果。”
“所以耿重志为什么不反对?”
方夏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
王珂摇头。
“不清楚还是现在不能告诉我?”
方夏斜眼看他。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
“啧!”
方夏不爽撇过头。
耿文秋为什么选他当耿家继承人?不知道。
耿家现任家主为什么不反对他一个私生子当继承人?不知道。
耿家老宅到底做的是什么业务?也不知道。
他对耿家继承人究竟继承的是什么,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这种被闷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方夏开始有些后悔同意跟耿文秋做这笔交易了,也许去借高利贷要比这场交易的风险更小?
算了,借高利贷万一还不上,讨债的上门,他两个师兄都得遭殃,师父也没法安心治病,在耿家不管发生什么,至少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等到祠堂那边准备得差不多了,老宅这边的人便端着各种祭品香烛赶往祠堂。
耿家祠堂是家族宗祠,在居住地外另外建的,距离耿家老宅不多远,出了老宅大门,不到五分钟的路程。
耿家宗祠占地不小,三进三堂的格局。
进了大门,作为内门的仪门为一堂,作为正厅的享堂为第二堂,最里面第三堂为寝堂,供奉着耿家祖先的灵位。
方夏在那一排排的灵位中,找到了属于耿重宣的牌位。
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祭祖仪式由耿家辈分最高的耿荣兵——耿文秋的六叔主持。
耿荣兵是一个身形清瘦的垂暮老者,但依旧精神矍铄,布满沟壑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给人一种十分严苛的印象。
耿家子孙满满当当地站满寝堂,耿文秋站在最前面,方夏站在她身后,身旁是方夏是耿重志一行人。
往后便是旁支,照着跟老宅的远近亲疏往后排,到了寝堂门口的,基本都只能算远亲了。
然后翻开放在香案上的族谱,用毛笔在上面添上“耿方夏”
三个字,算是正式给方夏入了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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