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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家时身边族弟、族妹很多,很多也会缠着她去甄别草药。
这一行人远离了人群,带着谢宛清去了偏僻的地方,一路上,那名为首的弟子和谢宛清并行在走,刻意又和底下师兄妹拉开十步的距离。
弟子:“师姐,可否再给我讲讲药性?”
谢宛清:“你要听什么东西的药性?”
女子的声音清越,像后山上吹起了一阵带着林音的风。
话语传到了凌翌的耳朵里,他握着手里的草药,目光没从那群人身上挪开。
凌翌瞧了瞧那行人还觉得奇怪,但他说不明白哪里觉得不对劲。
不过看了会儿,眼前所见却让凌翌目光一滞,等他抽出无悔刀便已经来不及了。
学子们尖锐的惊叫声从后山出来,惊动了所有低头找寻草药的学生,他们纷纷抬头看去,目光聚焦在后山那个墨色的影子上,目光皆是一顿。
“好吓人!”
“怎么那道疤缠脖子上了。”
谢宛清站在人群中间,昂起头,她面色只是微微错愕。
周围人觉得她好像再理应慌张一点,谁想她只伸出手,对那名弟子强自镇定道:“既是看清楚了,还请物归原主。”
摘下谢宛清幕篱的学子嫌手里的东西腌臜,捻了捻指尖:“欲盖弥彰。
这幕篱我看还是一辈子都戴在头上,别再拿下来了!”
周围又是流影一闪。
等谢宛清意识到有弟子给她的样子留了影,她才转过身,半张面上的黑痕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众人面前,细细碎碎的窃窃私语声在不断放大,有说她丑陋、有说她白瞎了这张好骨相。
“……”
“诶,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谢家人有个待出嫁的丈夫,新婚当夜她丈夫去了古战场,结果就死在了那里,最后是她扑过去找的人,谁想回来以后竟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
“早知道这么倒胃口,我就不听她说的了。”
谢宛清忽然被一道极大的力道揽在身后,身前人的白袍正好把她的面容全然挡住,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凌翌的背影看上去很陌生,谢宛清抬手,捂住了自己半张脸,又在近乎麻木的心绪间,看到了凌翌单手折着刚才取她幕篱的人,让他跪在台阶上。
凌翌又改用脚踏着对面的背,冷声道:“把你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给我说清楚。”
这动作无法让人开口。
那名弟子大张着嘴巴,勉强保持呼吸,正要大呼小叫,又被凌翌朝后狠狠提了一把:“你不说就跪在这里。
想清楚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周围根本没有人能动。
地上又传来沉重的拖地声,接着,地上多出了一片墨色的衣摆,衣摆朝上莲花禁步晃动,刻的正是七瓣。
谢危楼提着流影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有人才看清谢危楼的另一只手里提着那个人,一路从地上把他拖拽了过来,丟在谢宛清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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