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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继承葡萄园的事,他与两个固执的老人虽已讨论过上百回,可惜两人根本不理会他坚决拒绝继承的想法。
事实上,整座酒庄的人都希望他结束台北的公司,早日回到故乡,当酒庄名正言顺的主人——
思绪在他到达书房门前中断,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平才敲了敲门。
“进来吧!”
严厉自制的嗓音透过门板传来,夏柏旭听出母亲的声音里有着难掩的疲惫。
他笔直走进房内的同时,锡尔斯夫人立即拿下悬在鼻梁的眼镜,看了儿子一眼后,缓声问:“听说你从缓坡跌下了?”
锡尔斯夫人是典型的东方女人,身形娇小但个性精悍,当她远离家乡,与种葡萄、酿酒为生的外国老公来到庄园,看到犹如古堡般的大宅,聘雇的农工、宅中仆人,简直以为自己是罗曼史里嫁给某个爵士、领主的淑女。
她的容貌细致姣美,眉毛如柳叶,如猫眸的双眼晶亮深邃,可以看出年轻时的容貌有多出色,而见过母子俩的人都说,儿子的模样与锡尔斯夫人相当神似。
锡尔斯夫人看着唯一的儿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与感慨。
在亲爱的人相继去世后,她身边只剩这唯一的儿子了。
听母亲提起那一场小小的意外,夏柏旭尴尬地拧眉,与母亲神似的严肃脸庞透着一丝不自在。
“这里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这里一直没变。”
唇畔勾起浅浅的笑,锡尔斯夫人语重心长地开口。
“是你的土地在抗议,难道离开这么久,真的不想家吗?”
两年前,小儿子于一场意外中丧生后,夏柏旭成为唯一的继承人,她与小叔鲁伯特巴望着他有一天会回心转意,回到这里继承葡萄园。
但这么多年来,从他宣布要自行创业的那一天起,他没接受家里的资助、没用过家里一毛钱,独自闯出一片天,将台北的事业发展得有声有色。
为此,锡尔斯夫人不知道该不该为长子的优秀感到骄傲。
这是他与爱旅行、享受人生的次子最大的不同,也因此她与小叔心底都明白,要盼望他能回家继承葡萄园的希望愈来愈渺茫。
闻言,夏柏旭顿了下。
“你知道我忙。”
“忙只是借口,你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锡尔斯夫人直接点破,脸上流露出身为母亲的无奈神情。
“母亲……”
他的处事虽强硬,但碰上母亲却没辙。
而母亲似乎早已看穿他的弱点,总是能逼他就范、妥协,这就是他不愿面对母亲的最大原因。
看了儿子懊恼的模样一眼,锡尔斯夫人淡淡开口。
“你放心,今天不跟你提旧事,坏你的心情。”
“喔?”
他不置可否,表情十足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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