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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刚才你的辛苦费还是真心的。”
沈棠道:“当然,我一共才两百亩地!”
岑晏忽然笑了一下,在夜色里并不分明:“但你一会许愿,想必还是会许愿做个富人吧,哪怕富人没有真心。”
他赞同她的看法,有时拥有越多,反而越难再有真心。
在岑晏眼里,自己怕是个十足的财迷了,但沈棠也不想推翻这个人设:“二公子真了解我,对我来说,钱在当前最为重要。”
他们家四个人四张嘴,哪天不要吃饭,当然钱越多越好。
了解吗?
岑晏心想,她但凡真喜欢钱,怎么会不肯嫁他?可谈条件时,又很看重钱,实在是很矛盾。
岑晏买了一只河灯。
“二公子不许愿?”
“不。”
他不信这些。
满江的愿望,神佛若都能满足的话,这世上就没有冤屈,没有悲苦之人了。
沈棠在江边蹲下,虔诚地念念有词。
嘴里说钱,实则真许愿了,还是许在意的人平平安安。
沈棠将河灯放下水之后正要起来,却听见谢庆麟的声音:“二表哥,沈大姑娘。”
紧接着又是个小姑娘的声音:“沈二姑娘呢?她没来放河灯吗?”
是谢家的姑娘谢庆珍,她身边站着二公子谢庆明。
“阿宁不在这里,一会我带你去找她,”
沈棠朝谢庆珍一笑,“阿宁见到你肯定很高兴。”
谢庆珍点点头:“好!”
谢庆麟想起前几日的事,好奇问:“沈大姑娘,你可把马具做好送给二表哥了?”
沈棠:“……”
这个建议是谢庆麟提的,当时以她的立场不好说“不送”
,毕竟岑晏是她未婚夫,便没有回应,谁想这少年竟以为她是默认了。
岑晏奇怪:“什么马具?”
谢庆麟告之来龙去脉:“我在周记马具店遇到沈大姑娘,当时以为她想买马具,谁料沈大姑娘竟对此十分精通,后来又说要找马鞍匠,我看沈大姑娘只带了一名丫鬟,怕不安全便陪她一起去了嘉会巷。”
一个姑娘家竟对马具有兴趣?
岑晏看着她海棠色衣袖中露出的细长手指,心想,难道是沈将军教的?可沈将军常年在外打仗,哪里有空教这个,且他也从未听父亲说过沈将军有这方面的喜好。
所以她是怎么学到的?
岑晏扬起眉:“你真找人做了马具送我?”
沈棠:“……”
当然没有,可谢庆麟刚才说得那么清楚,她要否认的话未免不给岑晏脸面,于是道:“我其实是想开一家马具店,所以才去找马鞍匠,不过第一副马具送给二公子也是应该的……当然,前提是二公子正好也想换副马具。”
她猜测岑晏会拒绝,便在话里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免得难堪。
谁料岑晏根本没注意到后面那句话,他在意的是开马具店的事:沈棠要田就算了,好歹是有充足的理由,经商是为什么?就那么喜欢赚钱吗?
到时遇到麻烦,还不是来找他?
念头闪过,岑晏脑中已经浮现出沈棠身边围着一群要买马具的公子的画面,那一刻差点想说,不如别开店了,再问他多要些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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